「哦?我还以为竟儿有美人儿相伴,已然忘了我了呢~~」
原竟眨了眨眼,琢磨道:「小雪的醋也要吃,郡主的胃口可真好。」
「你将孩子过继给我当继子,这等喜庆的日子,我的胃口自然好很多。」南莲在边上坐下,原竟瞧见她的头上并没有戴她送的簪子,不由得有一丝丝失落。
原竟送给南莲的是江南松溪堂的犀角簪,犀角簪十分罕见,一根硕大的犀角也只够打造两支簪子,所以送给南莲的那支与她头上正戴着的这支正好是一对的。这是她很早便命人到松溪堂去请那边的雕刻大师玉溪先生打造的,还特意请他雕刻了精美的图案和文字。
南莲不放过她的一丝神情的变化,也不再惹她不快,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原竟一瞧,这正是装着那支簪子的盒子。
「既然是你送我的礼物,怎可不亲手为我戴上?」南莲微微一笑。
原竟打开盒子,拿着簪子把玩了一下,反而傲娇地问:「既然如此,为何你当时命人拦下了我?」
南莲没想到原竟反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也起了和她斗气的心,道:「给你一个教训,否则日后你定然还会如此。」
原竟被说的有些失了底气,她道:「我本想带小雪一块儿过去的,但是小雪不愿见任何人,就耽搁了。」
南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小雪不愿见任何人,对你这个二哥倒是例外。」
「因为她知道我不会干涉她的选择。」
「尽管如此,你说你要带她来寻我,可你是否想过在她的心中,我到底是她的大嫂呢,还是二嫂?你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找我,她该作何感想?她已非昨日的那个小雪,已经懂得许多人情世故,你要让她来面对我们的事情吗?」
原竟一怔,旋即吃吃地笑了,她以为自己能明白原觅雪已经长大了,却在内心里没有接受原觅雪已经长大了的事实。而且如今看来,她的确胆子大了许多,竟然胆大到忘了在原觅雪的面前保持她与南莲的距离了。
原竟起身朝南莲躬身作揖:「多谢大嫂的提醒。」
在朝中她慎言慎行,可在府中,她却渐渐地自大了起来。不仅是在原觅雪的面前,在下人的面前她都得改才是。
「我多谢莲儿的提醒不是说我日后便要与你偷偷摸摸地在一起,我想与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原竟又说。
南莲没有问原竟想怎么做,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随后莞尔:「好。」
原竟这才将犀角簪拿起来,捧着南莲的脸将簪子插入了她认为最为合适的地方。南莲笑道:「这下子我们戴着一模一样的发簪了,你便是想告诉大家,我是你的吧?」
原竟咧嘴笑容灿烂:「自然,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梁王与赵王的对抗在关于该由哪位皇子代替皇帝前往奉天阁去祭祀的争议中爆发,他们开始分庭抗礼,各自的臣僚也纷纷站队。每到这种时候,观望的朝臣总喜欢看原家与骆老翰林的反应。
骆老翰林好不容易回到朝堂,在局势尚未明朗之际自然不会轻易站派,而原烨这边,以他的为人来说,他只会对皇帝与未来的皇帝尽忠职守。所以原竟的态度似乎就较为关键了。
尽管原竟入了吏部,但皇帝仍然喜欢找她考校时务,闲聊之际,皇帝问起了原竟的儿子过继给原励之事。原竟回答,原励身为她的大哥,却后继无人实在是令人不忍,反正她尚未娶妻,日后也还能有孩子,便在原烨的提议下决定将孩子过继了。
竟说到了皇帝想说的点上了,他便顺势问道:「原二郎如今也该行冠礼了吧?」
按习俗,原竟的确该行冠礼了,不过是最近事情多,原烨又被原旭的事情分了心而一直未挑日子给她行冠礼。再者于原竟而言,是否行冠礼都没多大的区别,她的心里早已过了那个年纪。
「回皇上,臣的确该行冠礼了。」
皇帝捋着胡子,心思有点复杂:「原二郎都要行冠礼了,原卿却仍没为原二郎挑选适婚的人家,这不该呀!」
原竟心中一紧,果然,这一天还是会来的。她躬身道:「爹近来为政务缠身、殚精竭虑,又忙于为亡兄过继继子之事。且臣之事也不急,便暂时不去烦扰爹了。」
「他没空,可朕倒是挺有空的。原二郎可说说,可又相中哪家姑娘的?」皇帝道。
原竟语塞:「这……臣没想过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