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是老师_作者:梨不言(17)

2018-01-26 梨不言

  像极了童话里不经人间苦难的公主,隔着层层叠叠厚厚的羽毛感受到一粒微小的豌豆带来的不愉快。

  掩饰住这种情绪,她语气平常地和林声说话:“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似是应了这句话,第二天,雨很快下了起来,夏日里没有尽兴的雨大约挪到了秋天,这场雨来势汹汹,降着雷火,踏着闪电一路从天而降,没有留给学生们冒雨跑回家的庆幸。

  林征望有事早就不在学校了,虞嘉月念起他放在办公室桌子里的那把伞。

  “林声,我猜你带伞了。”虞嘉月这样笃定。

  林声确实带了,天气预报虽然不是每天准确,这个人却总是未雨绸缪。林声不藏私,从桌洞里掏出一把三折的雨伞。

  “你什么都知道了。”她笑着说。

  虞嘉月洋洋得意:“我还知道办公室还有一把呢。这样你们一把,我和我姐一把,就都回得去了。”她讨厌郑念初到连她的名字都懒得提,直接一句你们匆匆带过了。

  旁边有等雨势小的,有等家长的,纷纷羡慕起来。

  林声又跟其他的同学说:“我家近,你们要是回不去,等我回到家可以给你们送伞来,只是我家伞不多。”

  这位班长对同学的照顾与关爱总是这样如沐春风,以至于她作为班主任的女儿却成了班长,一众同学没有任何怨言。班长之职,一班的学生都可以放诸全校放话说,没有谁做得比我们班的林声更好,更称职了。

  得了同学们的感谢,林声大方地表示只是举手之劳,和郑念初三个出了教室。

  虞三月拉着虞嘉月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雨声掩盖着她们的脚步声,也隐去了说话声,虞三月不得不提了声音,好像她是在发火。

  “念初的事是不是你说的。”

  雨中的音量没有控制好,这句话本就是质问,现在更像是生着气发问。

  虞嘉月一下子就被点着了,说:“你冲我吼什么呀!”

  要知道她这姐姐平素都是温吞的脾气,什么事都不较真,几时冲她这样说过话,现在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还生气,还吼她。

  再解释怕是虞嘉月也听不下去,虞三月只能压下声音:“我没要吼你。现在好多人都在讨论念初的家境,这些事情是不是你说的。”

  虞嘉月冷笑:“是我说的怎么样,不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虞三月你到底是姓虞还是姓郑,郑念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为什么还天天跟林声学,上赶着巴结?”

  虞三月都要听不下去了,这说的嘉月跟念初呢,怎么就带了她跟林声。“你这话怎么越说越严重,那些事情跟念初有什么关系。”

  “吃里扒外”的判定在嘉月愤怒的情绪里占了上风,本就不是和气的性子,她现在更加控制不住话里的刺了。“怎么就跟她没关系?啊?虞三月,那可是你妈啊,她受的委屈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每说一句,就为她的怒气值添上一块砝码,现在就到郑念初面前当面破口大骂,她也做得出来,并且理直气壮。

  虞三月也不是劝架的料,之前相安无事的气氛被她搅和得一团乱,极其后悔把妹妹拉到角落来开这个口。原先她想着这一层的几个班突然对于郑念初的讨论升温,一定有妹妹的搅和在里面。现在倒好,事情没问清楚,她倒落了一身不是。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在学校这么做,你没看有些人现在很排斥她么。”虞三月无奈,早知道叫林声来说了。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讨厌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凭什么为她着想,我爱说什么说什么!”

  虞三月见她这样来气,随口怼了句:“你要真讨厌你当面说,只敢背后散播是什么毛病。”

  “谁不敢!”心里头熊熊燃烧的小火苗被这一桶无心的油一浇,马上窜到了虞嘉月的大脑,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她一转身就要回去,回头正碰上提着一把藏青大伞的郑念初和林声。

  虞嘉月就咬着牙,对着那张让她极为反感的脸喊出来:“郑念初,你怎么这么讨厌!”

  说罢,她回头证明似的,愤恨地看了自己姐姐一眼,便推开挡路的两人奔向楼下。

  虞三月不太好意思看郑念初,和林声两个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好一会。林声才从郑念初手里拿过那把大伞递给三月:“快去追她,雨还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