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里,会有自己吧,会有那些亲密的过往吧,会……
姜入微拼命地摇晃着婀雀,口不能言。
“都有。”婀雀又缓缓补了二字。
姜入微原本惨白的脸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喘息也不正常的急促起来,她颤着一迭声地问道:“是你吗,唐春生,是你吗,不要开这个玩笑,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婀雀轻抬双臂,丝带从肘间滑落,于地蜿蜒。她轻轻格开了姜入微的双手:“姜入微你要记住,从此没有唐春生,只有婀雀。”
姜入微上前了一步,眼中开始模糊起来:“从此没有唐春生?”
婀雀朱唇轻启:“是。”
“只有……婀雀。”姜入微视线一黑,脑中什么也想不了,只是伸出双手,猛然将婀雀推到了墙上。
☆、六十章
姜入微推婀雀的力度,仿佛要将她重新嵌入墙壁之内。
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婀雀身段轻灵,一推之下她自己倒有了失重之感,跟着扑了上去。眼前一片漆黑,耳中鸣声不断,姜入微出于本能反应,只来得及将双臂支撑在墙上,掌心火辣辣的,应该是磨破了皮。
在刺痛下姜入微渐渐恢复了知觉,包括视觉。双眼慢慢聚集,才发现婀雀被她牢牢地困在双臂之中,既不在墙壁之上,也没有消失不见。
姜入微艰难地眨了眨眼,冷汗从睫毛上垂落,又有几滴从旁滑进眼角,双目也刺痛起来。
但是她没有闭眼,她只是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自称叫婀雀的仙子,这个无法登天的飞天,这个夺走了唐春生的身体,也许还支配着唐春生灵魂的人。
可这人,与唐春生长得一模一样。
姜入微无法在平静地直视着她的这双眼眸下坚持下来,她颤抖着伸出手去,重重地盖住了婀雀的双眼,然后往前凑了上去。
紧紧地,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像还在那个带着太阳热度的被子里,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她的胸前,依然浑圆饱满,挤上去,依然沉沉的压迫感,另一手滑到腰间,那条线,不差分毫,腰后的凹陷连着臀部的,起伏还有那样有致。姜入微忍不住在喉间发出低低的呻\\吟。她不知多久没有进食,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她觉得身体里面的水份早就要蒸干了,致使她浑身发烫,高热不止。她把自己的嘴唇靠过去,越是离得近了,越是仿佛能听到泉水的声音,闻到带着风吹过的甘甜。
姜入微紧紧地把嘴唇压在被她掩住双眼的这个人的唇上,笨拙地吮吸着其中的甘美,可对方双唇紧闭,她除了能舔得一点唇上的冷淡,一无所获。
越求而越不得,姜入微不免急躁起来,她难耐地蹭着对方,越是觉得触之柔腻,越是渴得厉害,双手不由合住了对方的脸颊,整个人百般暗示。
可对方的双唇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姜入微终于忍不住抬头,便如触上冰礁,整个人撞散在这片寒冷的水中。
姜入微呆呆地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婀雀微微垂眸,这时却开了口:“人之欲,不过如此。”
姜入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话,然后出奇愤怒:“别翻脸就不认人,如果是她回去你身体里,你怎么知道你就没有了欲\\望?”
婀雀却不理她,缓缓地走到那张方桌前。
方桌被姜入微用来尝试爬高,未果后被姜入微随意扔在一边,上面的砚台已经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婀雀并不弯腰,她的绕臂丝带如有灵性,轻巧地翻转过方桌,并拂去了桌上的沙子。
婀雀手一抬,一支笛子凭空出现在她掌中。
姜入微眼睛一直跟着她在走,见笛子出现,心中忽如针扎,疼得她弓起了腰,喘息不止。
婀雀将笛子在手心中敲了敲,笛子发出欢畅的鸣叫。
姜入微三两步冲上去,从她手中抢过笛子,发狠地就要往地上摔去。
她不会忘记笛子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唐春生的背包中的,也许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唐春生不过是她用来引自己前来的棋子罢了。
而这笛子,便是帮凶,杀死唐春生的头号帮凶。
“住手。”婀雀冷冷呵斥。
笛子被高高举在空中,发出颤抖的声音,姜入微眼前又模糊了,记忆太清晰,笛子与唐春生在那些往事里,总是一起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