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瑾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说了句生硬的“谢谢。”
独孤卿打趣说道“咱们的长公主什么时候如此知书达理了,居然跟别人说起谢字了。”
拓跋瑾萱不知如何回答,只笑了笑。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呢,还有你手臂上的刺青是怎么回事,你耳后的那颗痣又哪去了?”独孤卿突然恍然大悟,小声说道“难不成如今率军与番旗国作战的那个人不是拓跋锦隆,是你!”
拓跋瑾萱点了点头“想不到几年不见,卿儿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么说当初找到的那个尸体真的是拓跋锦隆了?”
“不错,我若是不办成哥哥的身份,一个亡国公主又何以复国呢。”
如今见拓跋瑾萱还活着,独孤卿这悬了四年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可你如今假扮拓跋锦隆的身份复国,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以拓跋锦隆的身份示人了。”
“虽然有很多难处,但这也是复国的唯一办法了。如今拓跋家唯一的男丁就是鸿儿了,可他年纪尚幼,以他名义复国只怕没有信服力,且鸿儿是出生在宫外的,他的身份也难免遭人质疑。”
“鸿儿?莫非就是拓跋锦隆的遗腹子?”
拓跋瑾萱点了点头。
想到慕容伶霜,独孤卿不禁皱了皱眉,又笑道“不过你这假扮拓跋锦隆我看倒是成全了你和慕容伶霜了。”
没想到独孤卿会突然这么说,拓跋瑾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只岔开话题说道“我们现在去哪?”
独孤卿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说道“当然是送你回去了,如今他们丢了皇上,岂不是要急死了!”
山路不好走,夜幕降临,几人看见一户农家,也只得进去借宿,不可再赶路。
只见一老妪从屋中走出“婆婆,我们路经此地,可否在贵舍借宿一晚。”
“如果姑娘不嫌弃这里简陋,但住无妨。”又对屋中喊道“老爷,来客人了。”
屋中走出一两鬓斑白的老人,“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独孤卿也觉得似乎见过这人,但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拓跋瑾萱走下马车,那老伯见了拓跋瑾萱顿时愣在了原地,拓跋瑾萱也是一愣,“魏大人!”
老妪拽着自己老爷的胳膊说道“老爷,这不是皇上……”
魏大人一时间竟有些老泪纵横的姿态,夫妇二人急忙跪在地上“拜见皇上!”
拓跋瑾萱急忙扶起魏大人“两位快快请起。”
独孤卿说道,“原来是魏大人,难怪会觉得有些面善了,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大婚之时我曾在宫中见过魏大人的。不过那时的魏大人还不像现在这般模样呢,不过几年的光景,魏大人的头发都白了。”
“莫非你是信阳侯之女,独孤卿?”
“魏大人终于记起我来了。”
魏大人笑道“人老了眼睛就花了,想不到时隔几年,我竟认不出独孤小姐了。”
拓跋瑾萱问道“魏大人怎会居于这山野之中呢。”
“回皇上,自打国破皇上失踪之后,周国想招降老臣。但魏家世代效忠拓跋氏,微臣更是历经三代帝王,就算做不到与国家共存亡,但也不能委身与敌国之下。无奈只得带着拙荆趁夜逃离京城,来这山野之中隐居。”
拓跋瑾萱见昔日意气风发的魏大人,如今两鬓斑白,只四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这般苍老的模样,只叹道“这几年倒是委屈魏大人了。”
魏夫人看着拓跋瑾萱,说道“皇上这些年可还好,不知长公主如今还好吗?”
魏大人说道“是啊,自打我们二人隐居此处,夫人时常跟我提起长公主,也不知长公主现今如何了。”
“我……瑾萱她……她为了保护我,换上我的衣服引开追兵,不幸被敌军所杀……”
魏大人一把将夫人扶住,魏夫人颤抖着身体,红了眼眶,“恕老身说句不敬的话,我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只觉得长公主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可怎么就……”
魏大人叹了口气,“想不到长公主竟然……死者已矣,有幸拓跋家还有皇上一个男丁,只要皇上尚在,拓跋家就有希望再掌山河。皇上可有想过复国?若是皇上肯收复拓跋家所失江山,老臣必定誓死追随,只要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为拓跋家流血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