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艾保罗、艾玛丽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喊一声“好!”,各自抓起外套。
苏沫沫说:“不要了,谢谢你们,我想自己去。”
郁夏如鲠在喉:“你行不行?你的伤……”
苏沫沫用被子裹住身体,垂下小杏眸,道:“我慢慢走就可以了。我、我要换衣服了……”
那三人又是一通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艾玛丽扯起深深牵挂的郁夏和恋恋不舍的艾保罗,说:“你电话带好!不要逞强!吃完早点回来休息!!”
苏沫沫:“嗯……”
那三人站去走廊,艾玛丽将门关在背后,大叹一口气。
郁夏:“不放心啊……要不要跟着?”
艾保罗:“跟着!跟着!”
艾玛丽:“跟个屁啊!!你们让她清静清静!!”
“出了事怎么办?!”这两人异口同声,质问艾玛丽。
艾玛丽出奇的一点没有生气,同情对两位单相思人口说:“心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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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沫成了小僵尸,每天早睡早起,定时吃饭,按时换药。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周,外界纷纷扰扰,和苏沫沫再没什么相干。
乔金醉其人,和她的一切,曾经在苏沫沫的心湖中砸出重重的涟漪。现在,水静,无鱼,连一汪倒影,都没有了。
《流年》剧组因为苏沫沫的关系,没有按预定计划,回国休整。但工作还得继续下去。蒙特利尔电影节三天后,《流年》正式于北美地区上映,排片不到一周时间,票房成绩喜人,特别是3D场次的上座率,一骑绝尘,如梦似幻的前沿特效技术,让影评界不禁感叹商业文艺片的崛起势头,远远超乎预期。
宣传计划无法再拖,《流年》若有心来年的小金人,必须成热打铁,加紧布置。很快,苏沫沫随剧组奔赴美国。蒙特利尔城,离两国国境线如此之近,开车就可以穿越边境。沿101号公路南下,一天时间,就到达纽约。
作为在美宣传的第一站,苏沫沫恢复到光鲜亮丽,通稿满天的日子。喝口水都要见缝插针,然而说不出来的,苏沫沫好像愈发美丽了,褪去几许青稚,多了一种美人遗世而独立的疏离芳姿。
艾玛丽:“呜呜呜呜,咱们沫沫受苦了!……”
郁夏:“我怎么觉得戏路更宽了呢?”
艾玛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郁夏:“我至少还有良心!”
她们两人,本意是要安慰苏沫沫的,可说着说着,仿佛又出现想要大骂乔金醉的趋势。
苏沫沫卸好妆,换了日常的衣裙和小风衣,道:“晚上难得有点空,我出去逛逛……”
郁夏和艾玛丽知道,苏沫沫是想一个人走走的,但郁夏还是说了句:“要不,让小慕陪陪你,东西买多了,也好有人帮忙拎着?……”完全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语气。
苏沫沫拿上墨镜,挎上小手包,说:“谢谢学姐,我不买什么东西的,晚了就打车回来。玛丽,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苏沫沫娇美柔弱的小背影独自远去,郁夏叹道:“唉……这样还得多久啊?……”
艾玛丽说:“算了!总比关在房间里强。”
纽约,薄暮未至,醺黄的街灯在冬初的天气,早早亮起。
苏沫沫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东逛西看,有时穿过咖啡店云集的僻路小巷,有时随人群去往热闹欢腾的广场,圣诞假期愈发靠近,新年就要来了。
她心中空空荡荡,一整个纽约,都不能填满内心的空寂。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皇后区的赌场,她回身遥看剧组下榻的大酒店,其实,也没有走出多远。
夜晚,这里自然灯红酒绿,摩肩接踵。临近唐人街,农历新年的庆祝,提前上演。赌场区各处,夜市小铺一直排开到主干道边缘。大量游客聚集到此,与当地居民同乐,拖家带口,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小食铺、小物摊间,别有一番欢愉。
苏沫沫挤挤挨挨,被热烈的节前气氛感染,胸口那堵堵的滋味,一时纾解许多,她随人流路过云顶赌场,发现巨大的橱窗内金碧辉煌,早早布陈一新。大门口,服务生们拼命招揽,苏沫沫眼前一亮,欢喜跑上前,道:“多少钱?我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