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孤家寡人一个,已经好些年头都在君家过年了,这会儿看到君子醉给他使眼色,立刻意会了意思,攥着手里的珠子就老爷子跟前凑过去了。
“今天三十,一年最后一天,事都了了,明天就是新年了。”
一句话就缓了老人脸色,君子醉不禁感叹,这种人其实就是挣得嘴皮子钱啊。
几个人不过就是这么几句话,话头也没落下多久,君子醉身边根本就闲不下来,还没等坐下,一个舅妈就凑了过来。
“来来来,子醉啊,就别和老人这边呆着了,怪无聊的,这边年轻人聚聚……”
君子醉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
“身上被雪浓的湿漉漉的,我回房间收拾一下。”
然后基本就是黑着脸拉着肖宝宝上楼了。
每年都是这个套路,还没接下君家这个担子的时候更严重,那个舅妈估计还活在旧社会没醒过来,总想着塞个男人过来,作为独女的君子醉就带着大把钱嫁过去了。
白日做梦加上病得不轻。
别说君子醉,就连君老爷子都嫌弃的够呛,君老头当家作主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是钻钱眼里面的,让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捡自家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每年都用还是回自家姓那边过年为由头,中午前就把舅家人都礼貌的送走了。
所以,等君子醉和肖宝宝换了身衣服,又在房间里面腻歪半天,出来的时候,客厅一经空出来了一半。
稍微有点钱的家庭,都会有哪种人贴过来,这两年君子醉当家了,她一天见不到人影,又油盐不进,这种事已经少了不少了,君家早就习惯了每年这么一回,现下都面色如常的该喝茶喝茶该聊天聊天。
肖宝宝一被带下来,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君子醉的性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那个不死心的舅妈,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心里还是不接受也不会表露出来,毕竟人家亲爹都同意了,也不会闲着多嘴多舌,毕竟和自身也真没关系。
这个时间留下来的都是正经亲戚,不是晌午远到天边的都过来的了,君子醉带着肖宝宝一个一个介绍过去,那个是姑姑,这个是大伯的妻子的……
肖宝宝觉得自己像只鹦鹉,君子醉介绍一个,她就跟着叫一声然后说声过年好。君家没有哪种按点祭祖的习惯,说了新年好,长辈们就掏红包。
君子醉是君家独苗,除了她们两个人,在场的全都是长辈,六子被肖宝宝忽略到了旮旯,于是乎,她叫了几个人手里就拿到了几个红包。
累。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肖宝宝有些疲惫,见到太多生人,还都是君子醉的亲戚,多少还是有些小紧张,这算是个蛮新奇的体验。
他们还是自己聊自己的比较好,这样子就不用客气来客气去了,
肖宝宝这样想着,闻到小叔刚泡的猴魁的味道,又感觉有些口干了。
“哎呀,大过年,该打牌的打牌,别围着孩子,招人烦。来来,肖宝宝,尝尝我这新收的好茶……”
小叔张罗着喊了几句,人就笑说着散开了,四个女人打起了麻将,男人们也摆了扑克牌,肖宝宝拉着君子醉去小叔那里喝茶。
他们都各自聊着各自的,小叔给肖宝宝倒上茶,也自顾自的去和六子说话了。
“不习惯的话咱们可以回房间,反正拜完年了,吃饭的时候在下来就行。”
君子醉担心肖宝宝呆着不舒服,提议道。
“挺好的呀。”
肖宝宝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去抓了块点心。
君子醉环视四周,大家都热火朝天的玩着眼前的,作为家里的唯一的小辈,还是第一次被忽略的这么彻底,一时间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在看肖宝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也跟着笑了,在肖宝宝身边,还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呢?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了吧。
“你猜咱俩谁红包里面的钱多?”
君子醉凑到肖宝宝耳朵边问,俩人一人塞了一口袋的红包。
“一样的。”
“这么肯定?”
肖宝宝挑了挑眉毛,君子醉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我真是傻了,竟然问你这种问题……”
肖宝宝含着一口点心笑出了声,君子醉伸手将她揽进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