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苏萋萋的样子,很是震惊,饶是她见得多了,也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反差,这哪里像那个没见过世面缩手缩脚的庶女,比之她见过的宫里的娘娘都要好看,有排场。
对于苏萋萋嫁人陪进去不少银子本来已经够闹心的,看到苏萋萋这样一副样子,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只能多想想,打扮的再美,不过是去跳火坑而已,如此这般,冷笑几声,才算平顺下来。
秦氏在王氏走后偷偷过来看苏萋萋,免不得哽咽的说了几句舍不得的话,最后临走时,秦氏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了苏萋萋。
“你收好,我典了收拾,换成了银票…我,不能给你好出身,只能给你这些…”秦氏说道。
“娘,我有银子…还是你留着吧…”苏萋萋有些感动道。她说她有银子当然不是吹的,除了从八小姐那里“讹”来的一千两银子,她作为县主还有俸禄,每年一百五十两,外加禄米一百斛,是有工资的人。
“你拿上…镇南王府,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不知会过什么日子…”秦氏坚持道。
苏萋萋拗不过秦氏只好收了,只希望秦氏能够继续得宠,她在镇南王府能有那么一点威慑,让嫡母有所忌惮。
至于镇南王府,苏萋萋这些天也了解了一些,镇南王陆家,是大楚少有的异姓王之一,在大楚已经世袭两代了,镇南王世子是这一代镇南王的独苗,名为陆方廷,刚刚到弱冠之年,也就是二十岁。
镇南王世子体弱多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早几年镇南王陆家还是很风光的,如若不然,王氏也不会和镇南王家许亲,在那时,王氏怎么说也是高攀。
这几年随着镇南王病体缠身腿疾复发不能行,军权被收,皇室有意打压之下,镇南王府经过几次大事,大伤根本,渐渐式微,据传入不敷出靠典当维持王府日常开销。
这也是镇南王世子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之一。
秦氏也怕苏萋萋去了王府过苦日子,苏萋萋本也没想靠着王府过日子,她好歹也是穿越者,等成为人妇自由一些,就可以利用手头的钱着手赚些钱来,免得坐吃山空。
苏萋萋这边只得了早上梳妆完的一点空闲,苏萋萋开始走古代昏礼的流程,有礼部的参与,各种繁文缛节,搞的苏萋萋头大。
刚开始觉得很值钱,闪亮亮挺漂亮的凤冠,到了后来就成了累赘,压的她脖子痛。
让苏萋萋觉得有些好笑的是,八小姐送别苏萋萋时哭的稀里哗啦,好像很内疚的样子,为了补偿苏萋萋,偷偷塞给了苏萋萋一点银票,让苏萋萋对这个姑娘印象又好了几分。
跟着八小姐一起的是王氏的远房在身后王霜露,对比八小姐,她显得淡定多了。
王霜露长的很漂亮,面相极为清纯,不过苏萋萋总觉得她看起来有些别扭,总感觉她对自己有些敌意,苏萋萋对这个表妹没什么印象,也就没在意了。
安宁侯府嫁出去的女儿,苏萋萋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也都来了,苏萋萋只对六小姐和五小姐稍微熟悉一些。
六小姐还是很亲切的样子,她嫁的虽不高也是正妻,脸上带着幸福的喜色。
而成功嫁给三皇子的五小姐,看上去并不怎么开心,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傲的样子,看着苏萋萋还是带着优越感,苏萋萋懒得理会她。
拜别了安宁侯,嫡母王氏一众人,苏萋萋拿着帕子按了按眼睛伤心了下,被安宁侯府大公子,也就是她的哥哥背到花轿里。
苏萋萋一到花轿直接很没形象的瘫到了花轿里。
八人抬的花轿,很大,里面能平躺人,固定在一角的小格子里还放着点心,苏萋萋正饿着,拿了点心吃起来。
安宁侯府距离镇南王府邸不远,不过为了显示排场,这迎亲的队伍奏着鼓乐绕着皇城走了两圈。
苏萋萋有些羡慕未见面的镇南王世子,他结婚倒是轻松了,迎亲都不用来,让个族弟代他来了,也不知道病成什么样了。
可惜她不是医生,若说化妆美肤养颜美甲什么的,她还有些心得,治病完全外行。
若是医生,大开金手指把他的病治好,倒是可以抱个大腿。
苏萋萋放飞大脑想着快睡着时,终于到了镇南王府。
到了王府又是一番折腾,拜堂时,苏萋萋终于看到了镇南王世子。
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楚人,只有个朦胧影子,身量瘦高,也是一身大红,低头能看到大红绣金纹蟒袍的袍角,脚上是腾云祥纹的缎面靴子,周身一股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