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家呢。”
“萧家势力很大。”
顾家根基再深也只是商人，根本扳不倒背后有强大靠山的萧家。更何况，顾冰只有自己。
连顾冰都认为势力很大……林音泄气了。
萧凌尘果然是惹不起的人。
“但是萧凌尘恨萧家人。”顾冰补充。
“怎么这么说？”
“我之前查过萧凌尘，他和萧家人的关系并不好，当时我还不懂，现在我懂了。萧凌尘那样的性格，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下长大，除了恨养他的那家，也会恨抛弃他的那家。”
“即使他被接了回去？”
“对。”即使被接回去。
萧凌尘掩饰得很好，他将这种仇恨掩盖成了叛逆。
他反抗萧家掌权人的意思，一意孤行进了娱乐圈当演员，那种人家最不喜欢的戏子职业。
所有人都以为萧凌尘是在叛逆，因他小时候的经历，萧家人对他的行为一忍再忍。
可萧凌尘能将垂死的小女孩弄死，这已经不是叛逆的问题。
他恨所有人。
“真有人会这样吗？”林音诧异。
带着恶意看这个世界，每件事在他眼底都是丑陋的，怨恨一切，这根本没有快乐可言。
“成长环境对他影响很大。”
“可我小时候的环境也不咋样啊。”林音辩驳，她一直被于情换着花样骂，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所以我时刻怀着感激之心。”林音没长歪。
林音被气笑了，想打她。
“他那种性格估计接受不了被骂拖油瓶和讨厌鬼。”顾冰补充，萧凌尘性格孤僻又偏激。
“对，上次我说他恶心他才掐我脖子的。”林音声音委委屈屈。
顾冰一个没忍住，低声骂道：“神经病。”
“你刚刚骂人了！”林音意外又惊喜。
“他有毛病，你以后离他远一点。”顾冰严肃叮嘱，面色坦然试图掩饰掉那句话。
林音点头，嘴里依旧在说，“顾冰你刚刚骂人了。”
“……嗯。”顾冰索性应了。
林音酡红着脸，含羞带怯，“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顾冰脑袋轰然炸开，眨了眨眼，抬头见她那模样确实不像是讨厌，嘴角越翘越高。
这傻子，她一言不合就表白，她真要控制不住了。
****
最终，林音陪着顾冰到了目的地，最北边的某个城市。
大冬天的来这儿赏雪是嫌不够冷吗，林音有些摸不清顾冰的脑回路。
从下飞机到入住酒店都很顺利，除了路途中的某人，一直以冷的名义像只树袋熊一样抱在她身上。
林音想狠心推开她，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顾冰穿得确实少。
在南边勉强御寒的黑色大衣，来到北方的冰天雪地里根本不够瞧。
林音也心疼她，可嘴上却全是抱怨。
叫她穿那么少。
叫她要风度不要温度。
叫她要挑这么个地方旅游，去最南边的城市晒太阳多好！
一到酒店，林音放下行李就要出门。
“先带你去买衣服。”林音话语里丝毫没有转寰的余地，顾冰也不想反抗她。
“等我会儿。”说着，顾冰进了卧室。
林音焦灼的在门外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敲了敲门，语气僵硬叮嘱，“记得多穿点。”
话毕，林音烦躁搔乱一头青丝，心软什么呀，冷死她算了！
顾冰从卧室出来时，手上还拿着帽子围巾口罩等物。
“戴上。”顾冰递给她。
“围巾你自己围着吧！”林音佯装生气走在前，顾冰也不气，跟在她身后出门。
林音先前就承诺过带顾冰去买衣服，可等她清楚顾冰的衣服是由某些品牌定期送新款上门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次会出门买衣服，完全是临时起意。
“喜欢什么样的？”林音恶声恶气。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顾冰嘴甜。
林音有些没反应过来，顾冰态度的转变似乎是上次她反思之后。
以前的顾冰也说情话，但大多时候还像是个闷葫芦，她不引导不行。哪像现在，活像是一天不夸她两句，心里就不得劲儿一般。
林音哼哼两声，故意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