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辛苦,她想要,但是没有,这是嫉妒,何必逞口舌之快,”苏夏唯表情很淡,似乎脚踝被踹疼的人不是她,这孩子,今天穿的拖鞋不是昨天那双小怪兽,估计是米老鼠那双,上面还有金属铆钉,所以磕到皮肤,触感明显,“谁舒服谁知道,谁难受谁清楚。”
苏夏唯明显偏袒于她,夏清浅开心了,对上颜汐之扫过来的视线,得意地眨眨眼。你看人都是这样,认为自己有了全世界最好的,都忍不住想要炫耀,不是故意,是真的忍不住哦。
“我才没有难受!”人都是要面子的嘛,里子难受,面子还得争。
“也不知道还能忍上几天哦。”苏夏唯似是轻轻慨叹,带着一丝无奈和失望似的,大有那种“我笃定你肯定忍不住几天”的意思。
“她不求我回去,我都不会回去的!”颜汐之本来就叫较着劲儿呢,被苏夏唯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脸上火辣辣,这要是真忍不住早回去,简直是太丢人了。
志气是要的,但思念也是真的。第二夜,颜汐之忍着思念,没有联系苏夏年。她其实本可以按照苏夏唯的策略继续引诱苏夏年,加深她对自己的欲望。可现在,她不想那么做了,爱情就是爱情,本就是纯粹的,她非要弄得这么复杂。
苏夏年没联系她,说明根本不在意她,她又何必去引诱。是,一时用身体去诱惑,如果有一天,苏夏年对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那要怎么办?
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想到这,深夜里的颜汐之,侧躺在那,无声地哭着。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没有失恋,苏夏年也没说什么,但心却疼得,好像失去了什么。心底,有一个黑洞,它总是突然出现,不经她同意就吸走她的一些东西。
这一次,黑洞,仿佛在蚕食她对苏夏年的爱,确切地说,是爱她的信心。没和苏夏年一起之前,颜汐之自信而又张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苏夏年,就开始担惊受怕。她爱苏夏年,但也恨这种殚精竭虑。
所以,颜汐之爱且恨着,痛并爽着,真是矛盾极了。
第三夜。
第四夜。
第五夜。
“颜汐之是不是生病了啊?”夏清浅悄悄地问苏夏唯,眼见着颜汐之的话越来越少,笑也越来越淡,时常对着一个地方凝神,凝神许久会突然一声长叹,“又或者,她遇到什么困难了?”夏清浅是好孩子,虽然会对颜汐之凶巴巴,但也想着要帮助她。
“有的困难,只有她自己能解决。”苏夏唯将夏清浅拉到怀里,“就算需要帮忙,需要的那个人也不是你。”夏清浅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也很厉害,可以开导她的。”
“哦?你确定你要开导她?”苏夏唯故意笑着问。
“怎样啊?我就要开导。”夏清浅较劲。
“那最后可别哭着来找我哦~”苏夏唯挑眉,笑得坏坏的。
最后,夏清浅虽然没有哭着回来,但也快要哭了。晚餐桌上,颜汐之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不抬头,不说话,就像对面坐的两人是透明的。夏清浅挫败,是因为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让颜汐之开口。夏清浅对于颜汐之,看不透,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根本无所谓劝。
夏清浅头一次觉得,自己挺白痴的,还什么高材生,狗屁咧。一挫败,夏清浅也低落,餐桌上,也耷拉着脑袋胃口不佳。苏夏唯夹菜,她还拿筷子挡住,也不说不要,直接把碗捧走。
一顿饭的时间,颜汐之什么也没吃,只是在戳米粒,大概和米饭有仇吧?
就这样,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苏夏年杳无音信,颜汐之也没主动。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又什么都已经发生过了。颜汐之摊着手心,直勾勾盯着,从傍晚看到深夜,最后嘴角扯了一丝笑,不知道在笑谁。从没有拥有,何谈失去?
清晨,苏夏唯晨跑回来,一开门,正好撞见了,收拾整齐的颜汐之。
“唯唯,打扰你这么久,我要走了。”她说的是,我要走了,而不是我要回家。
“去哪?”苏夏唯将门关上,拦住了颜汐之的去路。
“这个,好像不需要告诉你。”
“如果你是要逃走,我不会放你走。”
颜汐之笑了笑,半晌轻声说:“哪有逃走那么严重,我本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