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看您,我们都说了,够山上兄弟过冬就成,您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彭!”
铁柱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哆哆嗦嗦的开了枪。枪子擦着刘大脑袋的裤脚进了雪里。周围死一样的静,只剩下稀稀拉拉的水滴在地上的声音。
“六哥,这小子尿裤子了。”
喽喽听着声,寻到了铁柱面前,只见下边的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了一片,这人裤腿还湿哒哒的往外流汤。刘大脑袋下边的崽子盯着那片化雪都忍不住笑的欢,却被大脑袋一人一个巴掌敲消停了。
“笑个屁,老子这条腿差点让这怂货给废了。”只见刘大脑袋说着就给枪上了膛,直直的怵在铁柱脑袋上。那狠歹歹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枪怼进铁柱脑袋里去。
“老六,放下枪。”
村里人闻声寻去,不禁激动起来。紫然身穿一身白狐大衣,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过来,只是不知是天太冷还是刚刚吓出了汗现在风吹得凉。众人总觉得,紫然的靠近,让周围的空气冷了好几度。原先激动地心情冷了下来。
紫然盯着这群人,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也不想懂,只是在这中努力寻找那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刚刚进村就直接回去原来的屋子找艾草,可是那间屋子已经破旧到,像是根本不曾有人住过一样。
“我有事儿问他。”
刘大脑袋呆愣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三年前,二当家的巡山带回来这个女人,本来以为也就是让山上崽子们开荤的玩物,没想到一语惊四座,三爷一高兴,让她拜在二当家手下,成了自家兄弟。这些年,这丫头一点点的做大,做到如今师爷的位置,和几个当家的平起平坐。三年前,靠着这个女人的主意,三爷收了四山的崽子,彻底做了老大。还搞了个什么征粮原则。说白了就是护着这个村子。三爷也由着这丫头的。但是平时都文文静静的紫然,今天给刘大脑袋的感觉,是这丫头想杀人。这丫头,不是这个村子出去的么。
铁柱被紫然盯的发毛,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活泼灵动的小丫头现在变成了个单是靠着眼神就能凌迟自己的土匪头子。若是当年自己娶她过了门……铁柱这么想着,就不自觉的看向紫然的某处,那景观,不得不说,三年不见,成熟了很多啊。
“艾草呢。”
紫然冷清的声音把铁柱拉回现实,也让全村的人脸色难看了三分,艾草,这个名字,在这个村子已经消失了两年之久。若不是紫然现在提起,村里人大概已经忘记了村里曾经还有那样一个善良灵动的女子。
“艾草,艾草……”
铁柱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说,死了?怎么死的?无助迷茫就找村长,铁柱带着哭腔望着村长喊。
“村长啊,艾草,艾草呢!”
村长嫌弃死了这个穷光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球踢到自己这里,只能笑呵呵的冲着紫然解释。
“小然啊,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上了山,入了三爷的伙。也没说下来看看,这三年可发生了不少事儿啊。艾草那丫头……”村长提着艾草竟带起了哭腔“艾草那丫头,让人给糟蹋了,受不住,投井了。”
“谁!”
“不知道,你何伯早起打水的时候怎么也捞不上来桶,后来大伙捞上来的,就是艾草。衣服凌乱不堪,所以大家都猜,是有人……”
“妈妈,艾姐姐不是被村长伯伯判的添井么?”
“哎呦我的小祖宗瞎说啥呢。”
远处村民群里冒出来的声音吸引了紫然的注意力,同时也没错过村长那瞬间僵青了的脸。
“小孩过来,给姐姐讲讲,你艾姐姐到底怎么死的。你要是说的好,姐姐让这个哥哥免了你家的粮。”
“然师爷,咱这一窝崽子等着吃呢。”刘大脑袋听说要免粮不干了,可是对上紫然那凄厉的眼神,再说不出来什么。“行行行,你是师爷,反正收不上粮,三爷怪你不怪我。”
村里的妇女们听着刘大脑袋这么说,一下子懂了紫然在土匪窝里的地位,这丫头一句话能免了自家的粮,她想听的无非就是艾草那点子事儿呗。艾草那点事儿,试问村里这帮人,谁不是心知肚明。
“然丫头。我跟你讲啊。”一个穿着花哨衣服的妇人抢先开了口“艾丫头死的惨唉,当初让你嫁给铁柱,你跑了。艾丫头看不住你,村长就让艾丫头替你嫁给铁柱啦。”这妇人说的起兴,看不到紫然的脸色越来越僵,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