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唐铭手一挥将付哲推到一边。
“别置气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了,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我TM变成这样又是谁害的!”
“我害的我害的……”付哲一脸愧疚,转而从包里掏出一小瓶药,倒了两片递上去,唐铭看都不看,“不吃!”
“乖,吃了就没事了,听话。”付哲语气别提多温柔,待唐铭将药接过去又体贴的递上拧了瓶盖的水瓶。
吃了药,唐铭的情绪也稳定一些,看着我,叹了口气,声线还是冷冷的,“松子最好是没事,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铭子……”付哲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闭嘴,让老子静静!”
我始终没有说话,唐铭的心情我完全能体会,不用他说,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这是我自己做的孽,结的果,无论如何都得承受。
就是可怜唐颂,完全被我拉下水了。
唐铭说的没错,妞儿受的每一次重创,都是因为我,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实际上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闭嘴不准哭,你个懦夫!我还没有原谅你,更不会放过你,所以放心我不会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只是,有点困,想,想睡一觉……另外替我告诉鱼儿,纵容你干了这么多傻事,等我醒了再找她算账……还有……我爱你们。”
你没有原谅我,也不会原谅我,所以你会挺过来的吧。
我宁愿你后半生带着对我的怨恨活着,也不想你就这么死去了,让我一个人背负着愧疚与罪恶感。
醒过来吧,唐颂,醒过来憎恨我、报复我,尽你所能的折磨我。
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不知道亮了多久,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终于灭了,过了一会医护人员推着病床上的唐颂走出来,直到这时我还麻木着没回过神,唐铭先一步冲过去:“松子!”
“医生,怎么样?!”
“唐颂的家属?”
“是,松子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啊。”医生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什么意思?”
“我先要问一句,她以前头部有没有受过伤,像重击什么的。”
他们看了我一眼,而后回道,“有,之前有一次从楼上摔下来,在床上躺了三年。”
“啊……”医生若有所思状,“这样就说得通了。”
“怎么了,她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么?”
“从脑CT的结果来看,我们在她脑中某处发现了一块钙化痕迹,很有可能是以前受到重创出现脑积水后期形成的,而这一次我们也发现了新的受创痕迹,但是不严重,可以忽略,而严重的是她脑中那把刀具插入的位置,没有损伤脑干与脑垂体,但还是损伤了一部分神经,所以待她醒后很有可能有一些后遗症什么的。”
“后遗症?什么后遗症?严重么?”唐铭忍不住问,“那她什么什么时候能醒啊?”
“这个不好说,”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具体情况因人而异,病人脑部损伤稍微严重,所以什么时候能清醒,也是看情况。”
“看情况?什么叫看情况?”付哲问道。
“我们会开一些帮助修复神经元的药,至于她什么时候能醒,用稍微迷信一点的话说,就是看造化了。”
“看造化……医生也是会无能为力到要说这样的话了么。”
医生也无奈,还是丑话说在前面:“还有一点要说,就是,虽然她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不代表不会有恶化的可能,我们自然会尽力救治,但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病人也会有会在昏迷中就去世的可能。”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在昏迷中去世……所以说她要一直在医院中躺到她醒么,可是万一她,又像上次一样一躺就是三年……要怎么办?
“你们也不要太悲观,”医生又说,“像这种情况,患者的求生意识就很重要了,只要患者的求生意识强,那她醒过来的时间就可能会提前,说白了还是要看患者自己,只要生理机能允许,她想醒过来就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