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宋晴浑身一颤，身侧的拳头握的更紧，却低声道：“是……”
声音都有些变调。
章申云得到了料想中的答案，却并不开心。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被人这样坦诚相告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特别是当那个人还是她一直以为看她不顺眼的同性时。
有点麻烦。
“我有男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吧？”
宋晴抬手捂住了嘴巴，点头。
看着她这样难受的样子，再刻薄的话章申云也说不出来了。
一直对人体贴温柔的她很难去逼迫别人，更何况，是个喜欢她的人。
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就是仗着别人的喜欢在别人的心上插刀子了。
叹口气，章申云伸手轻轻抚在宋晴的侧脸，使力让她抬头。
看见她一双眼睛泪水盈盈，脸上已经有了斑驳的泪痕。
从未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宋晴，却发现她有一双实在漂亮好看的眼睛，就是含着泪，也像一潭春水化冰流淌般清透柔亮。
心一下就软了。
上前一步，轻轻抱住比自己矮了两公分的女孩子，手上上下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声音也是尽力柔和：“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我有什么好呢，傻不傻啊你。”
宋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开手反抱住让自己一瞬天堂一瞬地狱的人，几乎是嚎啕大哭：“就是喜欢你！”
“你哪里都好……都好……我就是喜欢你……”
“喜欢、喜欢你……”
“傻也喜欢……嗝……喜欢你……”
到后面，哭到打嗝，宋晴还是抽抽噎噎地抹泪翻来覆去的说那几句话。
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一次机会，能把心意向喜欢的人表白了。
章申云笑了，笑她的孩子气。
摸摸她的长发，退开一点，结束这个拥抱。
“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听清楚了。”
“嗯、嗝……嗯。”
“我跟苏杰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所以跟他分手也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
“你今天对我做的、说的，我可以当作不知道，我们还是同学。”
“……”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可以继续保持你的态度，忽视我就行了。”
“……”
“最后，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你放心吧，你以后找到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也不用为这件事感到难堪。”
“……难堪？”
沉默许久的宋晴抬眼看着她。
眼圈红通通的，带着难以接受的神情，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拉开门锁摔门离开了。
留下章申云无奈地扶额，她也是为她着想而已，怕她以后会因为这件事跟自己过意不去……怎么好好的脾气就这么大？
纠缠这么久，午休结束铃也响了。
章申云整理了一下连衣裙和编成鱼骨辫的长发，也推门离开了厕所。
第3章 第三章
后来几天宋晴对章申云的态度已经到冰冷的地步。
完完全全地忽视。
之前看到章申云她会移开眼睛装作没看到，可是现在她的视线直接穿过章申云，不知道看向何处，眼睛也不眨。
班上的人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这种变化，对两人共同出现的场合都避之不及，一个人面若寒冰，一个人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气压简直低到突破马里亚纳海沟。
这一天晚课前的自习时间，班主任孙老师把宋晴和章申云叫到办公室，让一个班委先暂时看着班上的纪律。
办公室里的老师这会儿都在班上看着，座位上都空荡荡的。
孙老师看着面前并排站着的两个女孩子，有些不解：“你们两个有什么误会吗？”
宋晴摇头，章申云开口回答：“没有，之前是有点小事情，不过后来都说开了。”
宋晴垂下眼皮，面色冷漠。
孙老师是个教地理的，逻辑思维还不错，又是第一次带应届班，热情和耐心都是十足的好。
她问：“既然已经没有误会，那为什么最近你们的关系还越来越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