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痛?“小姨惊讶地回头。
事已至此,刘晋雅对上小姨的目光,干脆据实说了,“我的腰不好,今天搬的东西有点重,旧伤复发了。”
外甥女的健康是最重要的,小姨忍下怒气,咬牙问,“药酒在哪里?”
钟瑜晓把手里的东西递上。
上前狠狠夺了回来,小姨使的力气很大,差点打到了钟瑜晓的手,命令着,“我们要擦药,你出去。”
钟瑜晓看到小姨气得面色涨红,不多争辩,转身离开,还顺了小姨的心意把门带上。
门扉一开一合,小姨看到不顺眼的钟瑜晓走了,面色稍缓,打开药酒关心刘晋雅,“哪儿疼?”“
“我自己来吧。”刘晋雅还记得让她擦嘴巴的变扭,小声说。
她不想给小姨惹麻烦,小姨却体会不到她的用心,气鼓鼓地借题发挥,“你要是能自己来,还能让那个女人占便宜!?”
“不是占便宜!”刘晋雅辩解,“我喜欢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小雅,你糊涂了吧,她是女人!”小姨说到这儿,似乎回想起了刘晋雅和钟瑜晓亲密接吻的画面,一脸嫌恶,直接把整个纸巾盒塞到刘晋雅手里了。
又是让她擦嘴的意思?
刘晋雅生气了,觉得小姨这样的举动太伤人太没道理,把纸巾盒挥开,据理力争,“女人怎么了?我们两个互相喜欢,选择在一起不可以吗!”
无辜的纸巾盒被她一打,跌跌撞撞从小姨的手里飞出去,尖利边缘在小姨的手背上划出一道不显眼的痕迹。
刘晋雅看得清楚,愣住了,往常温顺的性子重新冒出头来,赶走些许激动难以的情绪。她怯生生地看着小姨,为将要承受的怒火而忐忑不安。
小姨没生气,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刘晋雅反而越发难受了,小声叫,“小姨……”
“小雅,你老实回答我,”小姨深吸一口气,“她给了你多少钱。”
刘晋雅根本没想过会听到这种问题,愣住了。
“哦对,你们互相喜欢。”小姨讥诮一笑,“我换个问法,她为你花了多少钱,送了多少礼物,才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小姨!你在说什么!”刘晋雅意识到小姨把自己当作一个傻傻被金钱俘获的玩物,深感屈辱,“我没有收她的钱,也没有收她的礼物!”
小姨冷哼,“是吗?你爸的债是谁还的?”
想起前不久给前婆婆还钱的事情,刘晋雅哑口无言,心虚地别开眼不去看小姨耐人寻味的目光。
“我就知道。”小姨叹气,“跟你的前夫那次一样啊。”
“什么?你知道我前夫的事情?”
小姨轻笑,“你爸骂小钟是姘头之后,我就问过大姐。大姐说的少,但我跟你相处过,结合你前夫的家境……大概能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对上小姨鄙夷目光的刹那,刘晋雅醒悟了,知道这件事没有必要说下去。
小姨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她,从前夫徐荣元到现任钟瑜晓,看到的是对方优渥的家境与她的无能懦弱,认为她是一个用身体和感情去换金钱的蠢女人,就算钟瑜晓是男的,小姨也会痛心疾首地认为她不自爱,自甘堕落。
刘晋雅不说话了,失望地看了小姨一眼,拿起药酒绷着身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往主卧的卫生间走。
见状,小姨不顾谈话不愉快了,起身要搀扶送她。
“不用了,小姨。”刘晋雅憋到极致,总是格外牙尖嘴利,“我全身上下,哪里没被晓晓碰过?”
小姨未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脸上惊愕与嫌弃的表情根本没法收妥。
刘晋雅趁机走到卫生间里,关上门擦药按摩。她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忍耐着揉捏几下,腰痛渐缓,扶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悠悠叹口气,定神往外再走。
她刚开了门,便听到外头的争执声。
“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刘晋雅急急往外走,看到的是小姨毫不客气地用蛮力把钟瑜晓往外推的可怕画面,立刻慌了,“小姨,你在干什么!”
“小雅,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样是不对的!”小姨咬牙切齿地教训她,“你不舒服回房间躺好,这里我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