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查到自己捐赠器官与阿卿的匹配之后,便在日记里说自己一个人过得不开心,再托医生等她自我了结,就把自己的一部分捐给了阿卿什么的。
这人真可怕,打自看到这主意后,朋友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这极度荒谬,听上去不太合理的事实。
朋友还真没想过会这样,除了阿卿以外,还有几多无辜的人会着了她的道儿呢?
【到底我要不要阻止这人呢? 】朋友轻声叹息,想到前几天那人提到的条件,不禁犹豫。
而且就算她立定决心,以她的能耐,大概是不可能的吧,朋友摇摇头,愉快地(并没有)决定放弃了。 (……)
【要是有其他受害人,算他们倒霉好了。 】朋友摊手,觉得自己这想法应该挺正常的,要是她不自量力地去帮忙,这才是有问题吧。
从手袋里掏出一大堆的祭品,朋友为她的故友阿卿上了三炷香以后,朋友似平复了心绪乱一般,如以往那般,在阿卿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竟说的连声音都哑了。
可惜照片里笑得十分灿烂的人,永远也不会回应她了。
。 。 。
忽然想到阿卿的家人似乎今天便要收回阿卿生前住的地方,朋友只得收拾好心qíng,赶去阿卿的家,把她的遗物收拾好,免得有些珍贵的东西都被阿卿的家人扔掉。
人也没走多少天,便已经急着把房子卖出去,这些人真在乎过阿卿吗?
想到这里,朋友总有点无奈。
为什么世上总有一些她无法想像的人和事呢?
那个家和阿卿自尽的那天一样的毫无生气,朋友垂眸,qiáng忍泪意,走到阿卿生前的房间,也就是这个家唯一一个放了日用品的房间。
【究竟阿卿的家人在乎过这些回忆吗? 】这么些疑问一直在朋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阿卿出院,也就是高中毕业之后,她qiáng制阿卿住在她那边,以至于阿卿房里放的,都是她们高中时期,或者是更以前的生活用品来着。
小时候她也曾在住者一层,就算后来搬家了,她偶尔也会回来找阿卿玩。虽然因阿卿家人的关系,她很少能够到进阿卿家玩,但来过这里几次的朋友还是对这里很熟悉。
里面大部分的布置,都是她替身体孱弱的阿卿购置,这些回忆还真有点戳心啊,朋友又忍不住叹气,阿卿已经去了啊。
一直想着那个提议,朋友觉得自己快要答应了。
。 。 。
整理阿卿心爱的收藏品时,朋友这才发现她在阿卿心中的地位似乎挺重要的,要不然那些收藏品都只有她每逢过节送的那些贺卡或礼物来着。
印象中身为学校里风云人物的阿卿收到的礼物多得可怕,只不过朋友想不到阿卿只收藏了自己送到那些而已。
从四岁相识后,她送的第一张贺卡,到病发前的那个她设计了好几天的木雕,阿卿都仔仔细细地放置好。
可还是那一句,朋友知道得太迟。
她大概永远也见不到好友了。
。 。 。
【想好了吗? 】
是那个深井冰,过了几天,看罢白清颐的日记,朋友也猜到这人是白清颐了。
要不要答应?豆大的冷汗自朋友额上滑落。
【我数三秒,不愿意就拉倒。 】白清颐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点不耐烦。
【三……】
【二……】
【……】
【好,我答应。 】朋友叹气。
阿卿是最重要的,只要见到她,其他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一阵天旋地转,一些奇异的记忆忽然涌入朋友脑中,在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里,她成了阿卿的哥哥,也看到了那个可怕的白清颐,对方似乎答应了她什么,这里的自己才有机会看到那些记忆。
【还是同样的条件,只要妳放弃继续生活在这世界,我带妳让妳继续以家人的身份陪在洛卿的身边。 】那冷冰冰的声音继续道,
【妳不能告诉洛卿愿意吗? 】
【愿意的。 】朋友闭目苦笑,反正几年前她只剩下阿卿,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人了。
下定主意后,一段似属于她,又似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上心头。
到底“阿屏”这人是不是真的呢?那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 。 。
【还好,真怕妳不答应啊,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完成大哥的心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