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其乐融融聊了一会儿,宫人来禀报:“修仪,冯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喏。”宫人应了声退下,不久便有一中年男子身着太医官服手提药箱进来,跪下行礼道:“臣参见阮修仪,参见吉儿公主。”
“冯太医免礼。”
“臣来为修仪请脉,还请修仪将手搭在脉枕上。”说着,冯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小枕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阮修仪习以为常将手搭了上去好让他诊脉。
阿史那吉儿百无聊赖望着窗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修仪院中可是换了什么树木?怎么我瞧着仿佛并未有和变化,却又隐约感觉有一股香味?”
“哦?香味?我院中并未有何改动呀。”阮修仪眉头轻蹙,问身后侍女:“虹儿,可是动了什么?”
“回修仪,并未,一切都是老样子。”她身后的虹儿微微蹙眉,回答道。
“哦,那许是我弄错了。”阿史那吉儿歉意一笑,偏头问冯太医:“冯太医,修仪身子可有大碍?”
冯太医已经把完了脉将脉枕收紧了药箱,恭敬道:“回吉儿公主,修仪身子并无大碍,就是风寒引发了旧疾,就用原来的方子照着吃药便可。”他说完,却又犹豫了一会儿,有些yù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道:“只是……臣也觉得修仪院中似乎有股香味,隐约有些像……麝香……”
“什么?!”闻言,阮修仪与一众宫人大惊失色,她宫中怎么会有麝香呢?陛下子嗣不盛,后宫众人早就绝了以子嗣争宠的心思,怎么还有这一出?阿史那吉儿也是紧紧蹙眉,朝阮修仪道:“修仪,我虽是突厥人,也看过一些中原书籍,知晓这麝香非同小可,不若让冯太医在院中好生看看?”
阮修仪眉头紧蹙,思忖了一会儿才抬眼向恭敬立在一旁的冯太医道:“那就有劳冯太医了。”
“喏。”
阮修仪摆了摆手,让虹儿带着冯太医一同往院中去。两人在大殿中也闲不住,gān脆起身到殿门口瞧着外头冯太医东瞅瞅西看看。冯太医皱着眉头在院中仔细搜寻了一圈,挖了好几棵树的树根,终于发现了一团散发着刺鼻香味的东西。
“哇这什么呀!臭死了!”
“好大的味道!”
周围人纷纷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冯太医眉头紧蹙,用一旁宫人递过来的手帕将那东西包了,远远立在大殿门前,对正瞧着的阮修仪与阿史那吉儿道:“回禀修仪,的确是麝香无疑。”
“什么?!怎会如此?!”阮修仪大惊失色,又气又恼,一旁的阿史那吉儿连忙扶住她,蹙眉道:“修仪您先别气,为今之计还是先禀报陛下与皇后娘娘才是。”
“修仪,这麝香对女子身体终归有害,不如jiāo由臣保管,再由臣为您探探脉瞧瞧身子如何吧。”冯太医将那麝香包了,恭敬行礼。
“修仪,既然您有事儿,那吉儿便先退下了,改日再来看您。”阿史那吉儿十分知趣,提议先行离开,阮修仪遇上这么大的事儿,自然也想避人耳目,顺从让她走了。
消息传到行宫时,承平帝与颜后都是惊愕不已,后宫一向安定,怎会出了此等下作事?何况承平帝向来有分寸,不曾对哪个妃子多加偏爱,阮修仪也并未多受宠爱,怎会如此?承平帝当即下令严查,连顾祥海都派回了宫里。
行宫的傍晚比起白日里凉慡了不少,湖面上莲叶田田,荷花亭亭玉立,微风拂过,带起湖面丝丝涟漪,未开的荷苞轻轻摇晃着,不远处有鸟鸣jiāo响,时而能见着倦鸟归巢,一片祥和静谧。湖边小径上有两人漫步,白衣男子冠面如玉,微薄的红唇微微勾起,风度翩翩;一旁的女子身着红衣,衬的她肤白如雪,于一片翠绿之中尤为显眼,她周身虽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雍容气场,此刻带着笑,却令这天地都黯然失色,两人并立缓缓散步,两人都是qiáng大的气场,却相得益彰,谁也未夺了谁的风采。任谁瞧了都不忍要赞上一句雍宁公主与镇北大将军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阮修仪宫中竟发现了麝香?”
“萧将军消息倒是灵通,我也是方才知晓。”周锦河转眼看她,眼波流转,莞尔笑答:“父皇已经派了顾祥海回宫彻查,听闻是阿史那吉儿与冯太医发觉的异常,仔细一找还真有。冯太医传话说许是今年天气格外热,这才让人察觉了。不过,当真这般巧了?偏偏就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