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我的笑意浓了起来,继续写道——也包括里衣。
“啊!”萦笙惊看着我,没想到我竟猜到她在找什么。
其实,新做的肚兜已经放在衣柜里了,那些烧掉的肚兜跟新做的肚兜,相差的只是烧掉的上面有绣字。
溪。
浣溪的溪。
那是萦笙偷偷绣上去的小字,每一件我都知道绣在哪儿?我该庆幸,那些烧衣裳的小厮因为害怕天花,并没有仔细瞧,否则,大人知道后会如何想?夫人知道后又会如何想?
我不敢想下去,将思绪拉了回来,搁下了毛笔,径直走到了小榻上,抱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
小篮子里面是萦笙学女红的针线,各色的都有一点点。
我将小篮子递给了她,笑着看着她,微微点点头。
“你都看见了啊?”萦笙接过了小篮子,羞涩地问了一声。
我含笑点头,并不打算告诉她,我很多年前就发现了这个,所以我从不假手他人帮萦笙洗衣。
萦笙将小篮子放在了书案上,笑吟吟地牵住了我的手,笑道:“浣溪,不如……这次你来给我绣。”
我?
我愕了一下,轻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点点头。
这样的时光过一日,就少一日,我怎舍得错过一点点?于是,我拿起了小篮子,便往萦笙的衣柜走去。
萦笙看着我走过去,却不好意思过来看我如何绣上那个字,索xing佯作看书,随意抓了一本唐诗集就看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装做静心看书的样子,只觉好笑,便哑然摇头笑了起来。
打开衣柜,我把里面专门装肚兜的小屉拿了出来,将小篮子跟小屉一并放在chuáng边,绕进了屏风后,准备坐chuáng边给萦笙绣字。
隔着一面屏风,萦笙该不会觉得臊了吧?
我莞尔轻笑,却忘记了,这羞意其实不止萦笙会有,我也会有。当拿起萦笙的肚兜,我这才发现,这些日子萦笙的肚兜似是又大了一些。脑海之中,悄然浮现起照顾萦笙那些日子的许多画面来——为了给她及时擦身换衣,我怎会没有瞧见她的身子?只是当初心忧她的病qíng,哪里顾得想那么多歪的?可如今一切已经安好,那些画面突然来袭,说想不歪,可都是假的。
我连忙坐直了身子,暗骂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却不知已经羞红了脸。拿起一件萦笙的肚兜,上面分明没有任何温度,我却觉得指尖有莫名的暖意传来,莫名地让我烧起一阵狂乱的心跳来。
“浣溪……”
突然听见萦笙在唤我,我下意识地应她,“咿……”这才发现萦笙已经来到了屏风前,隔着一个屏风,不知道偷偷从屏风的雕花间隙中看了我多久?
“你说,你可是在胡想什么?”她探出个脑袋来,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拿出针线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示意我准备穿针引线。
“当真?”萦笙的声音微微一苏,让我突然心虚起来。
我点点头,可脸上的红晕却将我出卖得gāngān净净。
“其实……”萦笙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突然想到一点……这些肚兜……暂时不用绣字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却忽地反应了过来。
是啊,萦笙是越来越大了……是萦笙的年岁是越来越大了!
我暗暗阻止了我的胡思乱想,将手中的针线放了回去,对着她点点头。
萦笙绕了进来,坐到了我的身边,将我穿好的针线拿了出来,笑意中多了一丝狡黠的光芒,“是这些肚兜不用绣了,可不是你不用绣了。”
我静静看着她,表示不解。
萦笙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针线,笑道:“我想想,还是亲自绣的好。”
我看了看小屉中的肚兜,她分明说了,这些都不绣了,那她要绣在哪里呢?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萦笙悄然扯开了我的衣带,我惊忙握住了那只手,红着脸对着她摇了摇头。
萦笙才不依我,她赖皮地道:“就绣一个字……一个字……我保证!”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挠动我的掌心,苏得我实在是难受。
我终是放开了她的手,对着她认真地比了一个“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