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一样。”施世莎没有想到白轻翡会这样说。
白轻翡继续道:“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做到,不会因为我破坏你的家。”
其实那样的家,不要也罢。
只是施世莎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白轻翡。
施世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整件事都是因白轻翡而已,白轻翡绝对算不上无辜,但是不管事qíng发展到哪一步,施世莎发现自己都无法,或者,不忍责怪白轻翡。
更何况,白轻翡现在……
“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白轻翡在跟施世莎上车的时候问道,“估计嫁不出去了。”
施世莎朝着医院的方向开着:“你也会担心自己的婚姻问题?”
白轻翡反问:“我为什么不担心?”
施世莎看了白轻翡一眼,由于纱布蒙着,看不清楚白轻翡脸上到底怎么了,不过据白轻翡讲,施名城的确是往她脸上划了几刀的。
就算能治好伤口,留下的疤也不会那么容易淡化。
白轻翡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如果脸毁了,那就不单单是能不能嫁出去的问题了。
“因为你太美,很少有人敢娶你。”施世莎这么想着,忽然心里很担心白轻翡,但是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于是这样说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医院,挂了一个急诊也一直等到下午才排上号,做检查的时候施世莎一直陪着白轻翡,不过当要取下纱布的时候,白轻翡忽然起身对施世莎说:“这里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到外面等我吧。”
施世莎看了看医生,医生点头示意:“没问题,这样的检查她自己就可以了。”
施世莎走出检查室,末了给左悯qíng打了电话,左悯qíng没有接,不过发过来一条短信:我很难受,不要找我。
施世莎看到这样的内容就知道施名城并没有向左悯qíng透露什么,不过,施世莎却开始怀疑自己此前一直维护施名城和施耀城的必要。
在白轻翡受伤之前她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但是当看到白轻翡就算受伤,也要坚持遵守她对自己的诺言,施世莎忽觉得心底有些疼,又有些软。
就好像白轻翡用细细尖尖的指甲,在她心窝里最柔软的的部分,不动声色地,戳了一个口子,每当血液流过时,便会清晰地提醒她白轻翡在她心口所处的位置。
不深,不浅,不近,却也不远。
施世莎吁了一口气,给施岩德发了一封短信之后,检查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出来,瞧见了施世莎,说道:“你进去看看她吧。”
施世莎走进检查室,只看到一片黑暗,施世莎凭借感觉走到检查椅子上,伸手就触到白轻翡,然而白轻翡一动不动,连一声也不出。
施世莎蹲下来,摸到白轻翡的手臂,搂了搂白轻翡说道:“我带你回去好么?”
施世莎在丹麦时,早前曾用自己打工的钱买了一套小公寓,因为登记在一个朋友名下,所以特别隐蔽,连施岩德也不知道地址,施世莎从未带过任何朋友来过这里,算起来,白轻翡是第一个访客。
等到洗漱完毕换好睡衣,已经是日暮西山了,丹麦本来日落就早,不到六点的时候,整个天色就已经黑透了。
施世莎给白轻翡的房间换上了新的风信子花,对白轻翡说道:“这种花香会过敏么?”
白轻翡说:“不会。”
白轻翡的声音又细又软,听上去虽然不是气若游丝,但是的确没什么jīng神。
施世莎的房间一向是简洁又幽静的,chuáng铺得足够大又柔软,白轻翡往上面一躺,整个人好像立刻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施世莎坐在白轻翡身旁,伸手掖了掖白轻翡的被角,忽然听到白轻翡开口道:“我冷,是不是暖气不够暖。”
“暖气已经很暖了,”施世莎脱了外套和鞋,挪上chuáng,睡到白轻翡身旁,从背后搂紧了白轻翡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白轻翡沉默片刻,说道:“不够。”
施世莎把白轻翡整个人翻过来,面对自己,伸手触了触白轻翡的脸颊,指尖正要往别处去的时候,白轻翡一下子摁住了施世莎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施世莎就在白轻翡制止她的地方停了下来,指尖转而轻轻扣住白轻翡的下巴,一偏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