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落下来,淡huáng色的光线静静在chuáng单上流淌,漫上柔软的毯子,淌过翟沁光。luǒ的肌肤,人与chuáng乃至身后的白墙都处于一种温和又gān净的状态。舒适的色调,一张含羞带媚的脸,半搭在身上的毯子,不谋而合地营造出一种yù语还休半推半就的氛围。
肖井芮的笔落在画纸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翟沁毕竟是第一次这样当人的模特,始终是放不开,身体多多少少有些僵硬。
“以前有个同学跟我说,她朋友在某个画室集训,画全身像,也是全。luǒ的那种。那天的模特儿是个男的,画着画着,有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我忘记那女生是路过还是画室里的学生了,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生穿得挺凉快,夏天的浅色短纱裙,正好风一chuī,裙子飘起来了。模特嘛,躺的位置比较矮,所以,估计是看见了什么,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起了生理反应。”肖井芮说着说着就笑了。
“还有这种事,然后呢?”翟沁知道肖井芮是在努力找话跟自己聊天,想让自己能放轻松一些。
“然后老师说,大家休息一会儿,模特儿自己去调节一下。”
“那模特岂不是很尴尬。”
“是啊光听着就觉得尴尬,对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跟肖井芮说了会话,翟沁觉得自在了不少。
“喝水吗?”
翟沁摇了摇头:“我不渴。”
肖井芮拿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神思又沉入了画中。她画画的时候很认真,除了最开始为了让翟沁轻松而故意找的几句聊天的话,之后便再没说过一个字。翟沁躺在chuáng上,静静看着对方作画时的样子,专注的神qíng让她也跟着沉静下来,一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翟沁渐渐感觉手臂有些酸痛,腿好像也开始麻了。
“休息一下吧,起来活动活动。”肖井芮终于说话了,说完放下笔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翟沁坐起来穿上底裤,拿了衬衣套在身上。她来到旁边的书柜旁,刚才便看见了柜子上乱七八糟堆得高高耸起的画稿,现在趁这会儿工夫正好可以看看。她随手拿起来几张,头两张都还正常,画的是人人体肌ròu剖析图,还穿cha有一两张中秋的写生,最后一张,竟然是女人的□□。
为避免自己看错了,翟沁把这张画稿翻过来倒过去换了好几个角度,怎么看都觉得是女人的□□。她又换了几张来看,发现像这样的主题可不止这一张,而且这些稿子的画法还不尽相同,有笔触细腻的黑白稿,有颜色鲜明的水彩画,每一张都冲击着视觉神经,让人血脉喷张。
肖井芮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翟沁仍旧盯着画稿,玩笑道:“肖井芮,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家伙这么闷骚。”
肖井芮“啊”了一声,看见翟沁手里的画稿,立刻明白对方是在指什么了,“我练习人体的每一个部位,怎么叫闷骚了,又不是只画那一个地方了,你看旁边不是还有那么多手啊脚啊的,还有肌ròu的。”
“少辩解了,小闷骚。”翟沁瞥她一眼,放下画稿坐回chuáng上。
“随你怎么说吧。”肖井芮把咖啡端到翟沁面前,等对方接了杯子,还是忍不住想替自己继续辩解一下:“其实在艺术家眼里,每个模特都只是一件物品,与光与影作用而成为一件艺术品,就像在医生的眼里每个人都是一块ròu,只是ròu质的好坏的区别。”
翟沁捧着温热的杯身,杯子里的牛奶正在与咖啡一点一点缓慢的融合,翟沁盯着牛奶在咖啡表面生出的一圈圈rǔ白色的肌理,若有所思地含着笑意问肖井芮:“我听说毕加索,他几乎跟他所有的女xing模特儿发生过关系。照你这么说,他是跟所有摆在自己面前的ròu发生了关系?”
“那不一样,毕加索是个天才,也许他已经能跟他的模特达成心灵上的契合了吧。我们不能说他好色,也不能说他滥qíng,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欣赏缪斯的美,他享受这种美,以至于为艺术品着迷到一种疯狂的忘qíng的地步,最后将之升华为qíng。yù。他会把自己的感qíng诉诸笔端,从他的画里你会发现,每个跟他有过jiāo集的女人都能给他带来一次画风的改变,他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让自己的整个生活发生颠覆!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感xing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