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井芮实在是不行了,只知道有人抓住了自己,想也不想,身体软了下去。
“喂喂,肖井芮,肖井芮?”不会吧,一来就吓人?宁辛正在想是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直接把人送医院,怀里那个人突然自己慢慢站了起来,还推了自己一把,只是那人没什么力气,没推开。
肖井芮看着面前的人一头熟悉的中分黑发,“宁辛?我……回家……”步子有些飘,旁边的所有都模糊不清,她已经在靠意念qiáng撑着自己往家里走。
宁辛见人都这样了,哪里还放心她就这么一个人回去,赶紧追过去挽了她的胳膊,谨防这人走两步又突然倒下去了。
翟沁昨天去外地开会,今早上回来,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一刻也没有休息,赶着去公司处理点事qíng。结果电梯上来,门一开便看见了肖井芮和宁辛,肖井芮低着头,帽檐遮住了脸。
翟沁没有说话,头也没转,擦身而过的瞬间,扫了一眼两人挽着的手。
宁辛让肖井芮把钥匙拿出来,帮她开了门,肖井芮一进门就要蹲下去摸痘子,这一蹲,直接整个人趴地上去了。
痘子汪汪叫了两声,围着倒在地上的肖井芮团团转。闻了闻脸,正伸了舌头要舔,突然过来一只陌生的手把它刨开了。痘子更急了,龇着牙冲宁辛狂吠起来。
“好了别叫了,别叫了!你再叫我不管她了,让她死了算了!”宁辛回吼痘子,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边拉一边抱怨:“你也是,都病成这样了还逗狗……你房间在哪儿?”
宁辛把肖井芮弄chuáng上躺着,一眼看见了她放在chuáng头的手机。难怪这家伙不回短信不接电话,感qíng是没带手机。
本来打算出去给她买点药,结果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打开的药箱和旁边几瓶散在外面的感冒药。她去厨房倒了水让肖井芮把药吃了,然后给她量了体温,一看,39.5℃,这么高的温度,药箱里翻找一通没看见退烧药,还是得出去买。
宁辛回来的时候肖井芮已经睡着了,硬是把人揪起来,灌下了一颗退烧药。宁辛给肖井芮开了空调,肖井芮蔫嗒嗒地缩在被子里的模样很可爱,她蹲在chuáng边看了她一会儿,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
看肖井芮的样子估计是不会起来吃午饭了,她家里冰箱里除了一罐茶叶几个jī蛋便再无其他。宁辛找遍了厨房,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一袋大米,想着将就着熬点粥等肖井芮醒了吃,没想到粥还没熬好,肖井芮竟然起来了。
“宁辛……”肖井芮虚弱地站在厨房外。
“你怎么起来了,刚吃了药,继续睡。”
“谢谢你……”肖井芮犹豫着,接下来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那天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了。”人都病成这样了,宁辛也不忍心再跟她计较。
“不是,我是想说……你不用照顾我,我没事了,已经好多了……还有,那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
“肖井芮,你这是在赶人了?”宁辛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肖井芮艰难地摇头,只觉得脑袋一动里面就像有一个铅块在搅她的大脑,“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谢你。”她不会跟她在一起,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没办法理所当然接受她的好,还不起。
宁辛无语,生气,却是没办法发作,只能自嘲地哼了一声,望着锅里正在冒泡的粥,把火关小了些,闷声道:“粥再熬个几分钟就差不多了,记得关火。”
宁辛走后,肖井芮把灶上的火关了,自己没有吃,只是给痘子盛了半碗,又弄了些狗粮给它,然后倒回chuáng上睡得天昏地暗。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肖井芮不停地做梦,各种梦,基本上都是些以前的事qíng,过往参杂着当下,她分不清哪些是曾经,哪些又是现在,梦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第二天起来,肖井芮感觉比没睡还累,喉咙肿痛,身上像是昨天晚上有人拿锉刀锉了她的皮肤和骨头,一阵麻一阵痛的。不过好歹意识是清醒的了,应该算好些了吧,她爬起来洗漱一番,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电梯门口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了,肖井芮过去,招呼了一声:“翟总,早。”声音嘶哑。
翟沁冷淡地点头,目不斜视。
肖井芮的头痛有所减轻,但是脑袋还没有清晰到让她想明白旁边这个女人对自己冷淡的原因。索xing不想了,人家是老总,难免端着点,就算是yīn晴不定脾气怪那也是人家有这个资本,谁让自己只是个小员工呢,拿人家的钱,看脸色就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