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清一听,怒极反笑道:“父皇这是维护面子维护魔怔了吗?造反谋逆的人,还要封他一方属地?”
“公主,宫里人多口杂,还是慎言。”沈冬雪担忧地看着她,劝道。
“无妨,皇兄这儿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卫慕清安抚她,又转而对卫慕穗道,“父皇这个打算便都同谁说了?”
“可能父皇也觉得这个打算说不过去,所以便只同我私下商议了几句。只是着实不能理解父皇,既是自己也觉得不合理,却非要这般做。”
卫慕清冷哼一声道:“怕是觉得抄了乔家全家,愧对兰贵妃吧?那父皇对卫慕秋什么打算?”
“他?父皇倒是没提。”
“既然父皇认准了要给卫慕穗封地,那边顺了他的意,不如……”
一番轻声耳语之后,卫慕穗面露忧色,“若是事qíng超出我们的把控该如何?”
“别忘了,我们还有四弟这个助力。”
“父皇,儿臣回去思虑再三,觉得为了皇家名声,给二弟封地掩饰发配之事也无不可,只是封地还望父皇多加考虑,儿臣以为溪州不可。”
“为何?”
“溪州临海,三府富庶,若将此等富庶之地封与一谋逆之人,父皇不会觉得心里不安吗?”
“那依你之见,当封去哪?”
“儿臣以为,肃州与楚州皆可,只不过肃州会有四弟带军驻守。”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两天后,皇帝下旨,绥王封地肃州,即日前往。
沈冬雪正同卫慕清在院子里把酒对月,听完卫慕程传来的消息,问道:“那卫慕秋呢?”
卫慕清冷笑一声,把沈冬雪的酒杯满上道:“他?父皇依旧不想给他爵位和封地,就这么留他在京城,让他做个无所事事的皇子。离开了卫慕穗,他什么妖风都chuī不起来,只能乖乖夹紧尾巴做人了。”
“便等最后一步了。”沈冬雪说着抿了一口酒。
卫慕清端起酒杯,冲沈冬雪举了举,“这一步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不知你等得等不得?”
沈冬雪已然有些微醺,红着脸端起酒杯同她相碰,笑道:“只要有公主在,便是永远留在京中又如何?”
卫慕清莞尔,“遇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是‘夫’。”沈冬雪鼓了鼓气,还是说了出来。
“俗话都说小孩子病一次长一个心眼,怎么到了你这却成了病一次长一点胆子了?”
“我说的是实话,毕竟当初……是公主下嫁的。”
“是吗?”卫慕清笑着看她,“本宫可没有感受的到。”
“若是公主肯给我……给我机会的话。”
“你酒后倒是什么都敢说。”说着,卫慕清隔着石桌,伸过手去,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公主……不喜欢吗?”有些醉了的沈冬雪眼睛水汪汪的,就这么盯着卫慕清。
“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卫慕眯着眼,轻笑着看着她。
月光皎洁,洒落一地清辉。
昨夜虽是醉酒,沈冬雪却并没有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第二天醒来羞愧不已。
“本宫发现,还是应当时不时灌你些酒。还是喝醉的你比较坦率。”
“公主,小酌怡qíng,醉酒伤身。”
“是吗?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小酌怡qíng,醉酒**’?”
“公主!”
“好了,不闹你了。快些起身吧,你不是还约了兄长、皇姐今日一同去翎鹤观上香还愿吗?”
翎鹤观的香火依旧鼎盛,屏儿让卫慕涵牵着手,乖巧地跟着大人们一起进去。
上完香还完愿,两人又看到了那个道长,道长正在同别人解签。待解完签,两人方凑上前,冲着道长行了谢礼,“当日多谢道长赠药方。”
“有缘不必言谢。”道长回了礼道。
沈冬雪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上香的沈秋越,道:“其实今日,在下还有一事想求道长解惑。”
“何事?”
“家兄如今已逾弱冠,却仍未娶亲,不知家兄命中何时才能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