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以防海域盛行的海盗,这船队的主人竟还置以重金买了大量重pào火器——不可不说是威风凛凛。
整麻袋整麻袋的粮糙就这样往船舱里架去,顺带的还有成箱的金玉银饰被放在暗仓。至于那些上好的青瓷瓦罐更是小心翼翼地搬上船,轻手轻脚地码成一摞,承载着商人满腔的换得钱财的yù望。
这对的挑夫主要搬的是买卖家伙,另一对则是把整箱的水果淡水往船上装载。
悬下来的踏板上,夏云等人正混在一gān乘船的水手以及各有所图的散客慢慢悠悠地往里面簇拥而行。
“这船……怕是官船吧?寻常人家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上了船,夏云把包袱往自己客舱里一扔,立马奔上了甲板,上下大量着这个庞然大物。
“是从官府手里买下的。”余英点点头,“这背后的老爷和我们余家也颇有jiāoqíng,算是南来北往做生意道上的一号人物,历来最擅长趁火打劫,买低卖高。
这不是南北开战了吗?他瞅准了北方也资金缺紧,便置买了这艘船——用来做北边那些达官贵人的买卖。”
“……我一直以为这不应该被你们余家包了吗?”
“这位只做生意,而且生意内容极广,对里锡的势力半分兴趣也没有,而且常年跟余家合作,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姑且还能谈得上双赢。”
说话间,船上放下去的踏板已经被挪开,上船的入口已经彻底被封死。
身边小跑着来回的水手正三无吆喝着做着牵绳的活计,其他的客人也都扒在船边冲着岸上的家人拼命挥手。
此次一别,去往北方,即便立马回来,也要数月之久。
夏云乔安月兰桑三人身家xing命随身携带,里锡也无甚亲朋好友,自是落在人群之后,只是看着身边无动于衷的余英不免啧舌。
“你怎么不去道别?”兰桑奇道。
“习惯了。”余英一摊手,“毕竟是活在船上的人,要是每次出海都来这么一出,我估计家人的手得挥断。”
这不谈家人还好,一谈起余家,夏云先前耿耿于怀的一肚子登时就爆炸了。
“说起来你还没跟我解释——”
夏云面色不善地劈向余英的后颈,“你们余家前面挂着的那个牌匾是什么意思?!我们姓夏的跟你们姓余的难道有仇吗?”
余英轻松侧头避开,茫然点头,“是啊,确实有仇。”
夏云:“……”
嗅到了八卦气味的兰桑突然在两人中间冒了出来,一脸兴奋地望着余英,“什么仇什么仇快给我说说!”
“其实这个牌子也就是上一辈的人挂上去的。”余英想了想,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说是我叔伯那辈年轻的时候碰见一个姓夏的男人。
听说是在他们走商队的时候,差点被山贼劫了货,命都差点没了,结果那个男人就突然出现把山贼全斩了,救了他们一命,之后便领回家说是要好好谢谢那位姓夏的救命恩人。”
莫名受到牵连同样姓夏的夏某人看着余英,“……所以为何还把他和狗并列?”
“因为他偷学了我家的内门武功啊。”余英回答得理所当然。
内门心法向来是各个江湖门派之间不外传的绝密真传。若是有外人习得,自然是受该门派的人人唾弃。
“什么意思?”
“就是……我家虽然没在江湖道上出个什么奇人,但好歹也是传承了百年的武术世家——多多少少也有点独门的本事。”
“这个我知道!”
兰桑点点头,继续说道:“余家虽然是经商起家没错,但在百年前却只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家小渔户。
据说百年前里锡发了一场大海难,沿岸的居民被海水冲得死伤无数,是以倒bī海民不停地往内陆迁移。而无数人也在那场海南里流离失所。
能够在海难里活下来的,多是运气,但也有极少数人拥有真本事,能够在泛滥的海域中求得生存。而其中活下来了一个女孩子,这便是后来把余家发扬光大的祖先。
海难造成的灾害持续了许多年。平静下来之后,岸上已是一片láng藉,当时的人们却担心再出事而不敢居住,最终出现了第一批重建家园的人。
而余家那位先祖,作为其中的一员,根扎得深,头脑又灵活,自然在里面挣了第一笔启动资金。然后慢慢的,竟然凭一介女流之辈,在里锡里边开家立派,也成了一代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