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酒里。”
包括小飞子他们的份,包括十二年的兜兜转转,包括让两个人都夜不能寐的那份自责感。
都在酒里。
时已丑时,乔安月默不作声地接过酒囊,只喝了一口,低咳了两声,便还给了夏云。
“转过头去。”她这么说,“别看。”
夏云低低一笑,毫不嫌弃地就这星光把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只觉后肩传来一阵重压,险些把她砸到海底。
夏云连忙撑手扶住船沿,一手揽着乔安月的腰把人带到甲板之上。
“……怪不得不肯喝的。”夏云嘟囔了一声,伸手戳了戳乔安月已经泛红的双颊,“才一口就不行了,酒量是有多差!”
乔安月已经醉了。
夏云叹了一声,gān脆把人横腰抱起,大步走回两人的客舱。
等到把人放回chuáng上的时候,她敏锐地注意到乔安月眼角似有晶莹淌过。
“……还说不在意……”
夏云笑着摇摇头,伸手抹去乔安月眼角的泪痕,语气温柔到了极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个小骗子。”
乔安月骗得过别人,骗得过自己,然而却骗不过已经上了两次当的夏云。
“事不过三,听见没?”
夏云笑着抚平了乔安月紧皱的眉毛。
回应她的,是乔安月隐忍而不发的又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一下子被自己的刀给捅到……我真的,我的原意是写个类似于泰坦尼克号里面那样甜甜的镜头!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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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听云”的营养液*1
第62章 晕船
海上的景色多半是与寻常陆地上不同的。
日头从海平面上跃起, 把那漫天的蔚蓝染成一抹红色, 同那海面融成一体,真可谓是天海共长天一色。
已是日上三竿。
夏云伸着懒腰从客舱里走了出来, 哈欠都还没打完整, 就觉一阵劲风横扫而过。
连忙不敢怠慢,纵身连翻了三个筋斗, 尚未打出的那口气愣是被她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斜身侧脚便抄起甲板上闲置不用的一块烂木板身前一拦!
只见那木板咯吱一下从中间被锐冷的刀锋直劈两半!
夏云说时迟那时快,身量一塌,伸脚就勾住来人的下盘,一个使劲儿把那人拌得站不住脚, 她连忙起身, 双拳并掌,即刻便夺过来人手上的鬼头刀,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说余英, 这在船上已经整整待了七日了, 你每天早上都像这样来一局, 累不累啊?!”
来人正是一心想着从夏云身上偷师的某个武痴。
余英做了个鬼脸,接过夏云扔回的鬼头刀,大起大合拉开了架势, “再来一局!”
“不来不来,”夏云连连摇头,生无可恋的表qíng,“今天这么大好的太阳, 舞刀弄枪的,岂不是糟蹋了。我先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吃的,你自便。”
“你拿什么吃的?”乔安月紧随其后挑帘露面,刚一出来就听见某人在谈论早食之事,下意识地跟了一句。
“一说起吃的怎么哪儿都有你!”夏云扶额,“每天都吃那些鱼啊什么的,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没吃腻?!”
每天变着花样给自己开小灶的乔某人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对夏云的质疑置之不理。
然而就是这么漫不经心的一瞟,乔安月敏锐地捕捉到水手正在起捕捞的渔网,粗绳网漏之中,鲜虾鱼蟹应有尽有。
乔安月“咦”了一声,引来夏云频频回顾。
“对了,这里是南海啊。”乔安月看着新捕捞上来的活鲜恍然大悟般地喃喃自语。
转身对上夏云疑惑的眼神一本正经地问道:“想不想吃点新花样?”
说完,没带夏云点头,便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两三步上前讨要食材了。
被留在原地的夏云:“……”
“承认吧,她只是想自己去吃,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余英同qíng地拍了拍夏云的肩膀,惹来夏云一记眼刀。
“玩你的鬼头刀去!”夏云冷哼一声。
这时船身猛然一晃,她连连颠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姑娘小心,今日的làng头有些大,难免颠簸了些。”一旁的水手远远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