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男的,磨磨蹭蹭地,赶紧走!别在这儿làng费时间!”夏云忽而像想起什么似得补充了几句,“对了,姐姐我不管之前你家兄长如何待你们的。总之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落在了我手上,管你之前是小少爷还是小乞丐,到我这里就听我的,否则小心我看你不慡一脚把你踹到海沟里!”
“说话太过了吧。”乔安月在夏云身边咬耳朵,“好歹他们也是……”
不等乔安月说完,夏云就附耳悄声道:“我生平最烦那些哭哭啼啼的富家公子小姐了,他们要耍起xing子来有你好瞧的!还不知道这两个小鬼的本xing怎么样,不管了,先弄个下马威试试!”
说着她便想起了在出发之前兰桑qiáng买qiáng卖塞给她的那本什么哄小孩手册……一想到上面用劣质墨水填上的几幅歪瓜裂枣图案,半分想要照本宣科的念头都没有。
都是假的!假的!
说话间,袁冲就已经被夏云赶鸭子上架单脚踏上了早就被晒gān的椰子树gān。
好说歹说,不管这个连接的物件是什么,其实就是个独木桥罢了。独木桥夏云走得不少,拿最近的一次来说,便是在通往飞龙寨时过的那个铁索桥。
分明只有一根七上八下的铁链,但在上面行走自如的不仅只有武林中人,许多苗寨的土民都可以挑着根扁担在上边健步如飞。初来乍到之人仗着的是出色的轻功,而南来北往的普通人依靠的却是那股平衡力道。
说白了就是个孰能生巧的活计。古有卖油翁能做到不沾铜板,现如今的夏云只是内力被封,但数九寒冬练起来的体力还摆在那儿不容小觑。
但比起夏云乔安月的这份底气,袁冲自然是不足万一的——虽然从小宫中也有武将教授,但正如袁华之前提到的那样,他在文武领域方面相比起众多兄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换句话而言,便是文不成武不就。下盘打的不稳,再加上天xing不喜争斗,更是容易受欺负的对象。
可惜迫于夏云的威胁,不得不双脚踩上了这条通往“地狱”的必经之路。
袁冲死死咬着牙,眼睛几乎快要眯成一条fèng,但又害怕自己看不清前面的路而真的摔了下去所以不得不迎风睁开了一点点的fèng隙。手上横在胸前的那根用来平衡的树枝在空中左右晃dàng,颤颤巍巍地走了几步路后便腿肚子发软死也不肯往前一步。
“赶紧走,你越像这样拖拉,就越容易害怕,身体也会抖得越厉害。”
夏云看不过眼,忍不住出声提醒。
“可可可可可是……我真的……”
牙关都在上下打颤,袁冲完全不敢看脚底下是一片怎样的“大好风光”,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
“走!”
回应他的是夏云gān脆利落地一声厉喝,顺带附上了一记“竹笋烧ròu”,树梢尖照着袁冲的腿肚子便抽了上去,袁冲疼得下意识地往前一迈步,身体不可避免地往旁一斜!
袁华站在岸边眼看自家兄长就要坠入大海,还算机灵的小脑瓜哪里跟得上夏云跳跃的思维?在心里不由得狂呼后悔。如果此刻有瓶后悔药摆在小丫头面前,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这哪里是救命恩人?莫不是路狗那jian贼派出来送他们上路的吧!
袁华抱着最大的恶意揣测着这两个看上去张着一张并不那么“穷凶极恶”恶人脸的小姐姐,然后便注意到夏云又是一记闷棍打在袁冲往旁歪的身体上——竟然硬生生地把人给扶正了!
还没等袁冲反应过来,劈天盖地的抽打便从背后袭来。以至于他根本就顾不上脚底的深渊,一股脑的愣往前冲——反正跑偏了后面也能被打回来!
椰子树的树gān比铁索要粗的多,放一个人的脚完全没问题。对于初次尝试的人而言,最难的便是克服心理的那道坎儿。
袁冲被夏云这么一打岔,等到踏上对岸之时,还迷迷糊糊有层不真实之感。
“走吧。”乔安月瞥了一眼袁华。
相比起夏云的那段长篇大论,她的言语便简洁得多。事实上她并不是很会应付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尤其是在没了那层皮囊的伪装下,更加不适应用真面目示人了。
在夏云面前偶尔才会流露出来的几分柔和此刻更是想都不敢想,是以落在袁华眼里就是一股从头到脚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