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上涌。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又紊乱。
上面的人似乎在缓缓往下贴近。
那双漆黑的瞳孔从未这么炙热过,浑身上下都泛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热气,乔安月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会被那双黑眸给摄走心魂,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变动让夏云清醒了过来。
她有些懊恼地从乔安月身上移开,gān巴巴咳嗽了一句,“不好意思,方才……”
方才了半天,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是她孟làng了?
方才是因为檀香所以才做了逾矩的行为?
还是方才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结果就是qíng不自禁……
不管是哪种说辞都觉得站不住脚。
夏云gān脆把自己短剑一拿,莫名其妙盯了乔安月一眼,然后生硬地转了个话题,“走了!”
说着把人一拉,两人连翻带滚地进到chuáng底,夏云腾出一只手死死地扣着挨着墙的那个fèng隙,终于被她摸到一个小巧的关口。
机关一按,两人底下的石砖登时一空,不出一个弹指,石砖又回到了原位——了无痕迹。
而夏云和乔安月经历了长久的下坠感,终于狠狠地落在底下铺着的一摞茅糙堆上。
待到夏云从纷乱飞舞的碎糙堆里睁开眼时,突然对上乔安月放大的眼睛。
随即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唇上的触觉意外的柔软。
夏云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倒竖,连忙把人松开自己退得远远的,轻咬下唇,“我真真真真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唇上似乎还有月儿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说话当口脑里的念头,夏云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随即,她听到袁华略带惊喜的声音:“云师傅!你们摆脱那个追兵了?”
“嗯,怎么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还抱在一起。”袁冲的声音紧随其后。
夏云立马堵住了小家伙的嘴,“大人的事小孩别cha嘴!”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再次响起,夏云看向和她异口同声的乔安月,两人脸上一片尴尬。
完了,大概是要越描越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就怂吧,这两个
第94章 离经叛道
夏云是什么人?
从小混在三教九流里跌爬滚打, 时不时还要受混蛋师傅的摧残, 五岁就能跟着街上丐帮长老出去要饭抢钱,小偷小摸的事qíng更是没少gān, 自她记事以来脸皮两个字从来就不在她的人生信条里面。
然而就在刚刚, 夏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产生了“不愿在众人面前现身”的尴尬。
恼羞成怒的结果就是夏云二话不说便把袁冲给揍了一顿——嗯,谁叫你好死不死地先提起这个话头。
未来的储君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以及什么叫做“忍rǔ负重”。
好不容易把话题岔过去之后, 老苏头终于在旁边咳嗽了两声,以提醒夏云还有外人在场。
“你们是怎么会在这儿?”夏云立即回神,装作没事人样地切入正题。
——如果忽略掉她耳垂上依旧不自然的红晕,恐怕真的以为这人的qíng绪能像乔安月那样收放自如了。
“从染坊那儿下来只有一条支线往主道上走, ”老苏头伸手指了指前面, 说话不停。
“这两个被下面的乞儿带到我这里来通报了出身之后,我寻思了许久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个意思。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把人往那伙人待的偏院下边带,想着你们迟早也会往那儿赶, 没想到半途穿烟花桥底的时候竟提前碰见了。”
烟花桥底是当地人的一个戏称, 因为东平里巷做的是那种生意, 而拉泉几乎家家户户下面都有暗道相连,暗道说久了也挺不自在的,总觉得太过直白, 遂渐以别称加桥底的形式相称——也算是一种叫法上的qíng趣。
夏云闻言也不多问,只是顺着老苏头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离偏院还有多久?”
老苏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三个特制的铁核桃,上面雕刻的花纹繁复,看起来价值不菲。明明身份是下九流最不入眼的一类人, 却偏偏学着上流老爷闲时的雅兴。
如若忽视掉那一身破烂装束,或许真的是某个达官贵人私服出行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