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飞卫急着从chuáng上下来,扯动后背大大小小的伤口一阵疼痛,脸色苍白,“不行,我得离开了。”
说话间,就摇摇晃晃地准备推开房门。
然而没走两步就喉咙一甜,咳出几口鲜血。
几日的奔波让沈飞卫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晕过去之前还硬撑着一口气尚且能够跟十六嬉皮笑脸。但在见到夏云之后,下意识地觉得有所依靠,那口气终于一消而散,几日积攒下来的各种病痛这下全部上来了。
现在沈飞卫体内内力游丝般稀薄,甚至连急走都喘不上气。
“都这样了,还想着跑路呢!”夏云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引得好不容易扶树稳住身体的沈飞卫抬头一看。
“都怪你昨天突然出现,害得我酒都没喝完,今天趁着月亮还圆着,争取今夜再醉一次。”
夏云倚在树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自有一番不羁的风韵。
打小一起长大的沈飞卫怎么听不出夏云的真实意图?
在不知道他为何身负重伤的qíng况下,从昨晚碰上的三言两语中推测出来怕是有追兵追杀,夏云根本就是刻意守在后院以防万一!
“咳咳……谢啦。”沈飞卫也不矫qíng,整个身体靠在大树上,冲十六抱歉一笑,“十六姑娘,不好意思,能烦请你帮忙弄点吃食吗?我已经三日三夜没吃上饭了,肚子里正叫得欢畅呢!”
十六连忙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急着走?”夏云没头没尾地笑问道。
“嗯,”沈飞卫喘着粗气,吃力道,“我已经被追兵追了个把月,这里实在不能久留,万一连累到郭大娘她们就不好了。”
“就你这样,你确定你能走出这个院子?”夏云抬了抬眉,又喝了一口烈酒,带着几分醉意。
“不走也得走……咳咳……”沈飞卫语气急促,“我得活着把东西jiāo到他们手中,时间紧迫。”
“什么东西?沉渊阁的任务?”
沈飞卫当年和夏云同一时间入的沉渊阁。
“算是吧,”沈飞卫沉吟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眉眼清明,缓缓道,“夏云,我有个不qíng之请……”
话还没说完,却见夏云大叫了一声,捂着耳朵,及其孩子气地摇着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沈飞卫我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全给我烂在肚子里我才不要听你说的一个字!”
如果此时夏云躺在chuáng上,铁定要在chuáng上打上好几个滚才罢休。
沈飞卫:“……”
夏云闹了好一会儿,发现沈飞卫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般又灌了一口酒。还没缓过神,就听沈飞卫开口了。
“……夏云,我有一个不qíng之请。”
从小长大的沈飞卫哪里不会知道夏云是什么人,耐着xing子等她闹完,根本无视掉她的意见——这是bī着夏云不得不听的节奏。
“滚!闭嘴!”夏云这次gān脆换了一个语气,已经带着几分不耐烦了。
“你不听也得听!这个任务和师傅有关!”沈飞卫急了,声音都带着几分厉色,一口淤血又咳了出来!
夏云吃软不吃硬,登时面上一僵,嘴唇动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化成一句,“……我看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吧……真是……有屁快放!”
“夏云,你离开了五年不知道。
朝廷里幼帝现在羽翼已然丰满。幼帝他正准备和南方土司联手反将jian相陆坤一军。
最终幼帝联系到沉渊阁分裂出去的一派,也就是我师父头上……当然,也是你的师叔,拜托我们取一个东西。
师父他思来想去,旁人不放心,最后决定派我来这青州城盗能号令南方五郡的虎符。
这东西年前就jiāo给了青州城知府程家,本来准备让他趁机调兵彻底摧毁南方龙土司的残留势力。那程家家主颇为狡猾,我潜伏多时,终于让我探到门路一举得手,但却也引来重重追兵!
那南方龙土司和幼帝利益一致——陆坤杀了他家一族九口,此仇不共戴天!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待我把虎符jiāo到蓝田将军手上,青州程家就没办法调兵抵挡南方苗族的进攻,相反幼帝安cha在南方的蓝田将军也能趁机调兵造势,只要把青州城攻下来,南方势力基本就掌握在幼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