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尽是些不出名的画师根据文字记载画出奇形怪状的飞禽走shòu……有的画的挺bī真的, 但也有极其简陋的线条,其丑陋程度让夏云根本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空白页边似乎是著书人唯恐后人看不懂的好心批注,但细细看去,却是满篇的胡言乱语,句读错乱,难以成篇!
当初夏云盯着那书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觉告诉她这本《山海经》绝对不止单纯的介绍风土人qíng有关,虽然看不懂,但并不妨碍她随身带着。
直到后来她准备从头练起的第一天,经脉内死寂的内力隐约间似有在里边翻江倒海之势,就在她以为要爆体而亡之际,夏云无意间瞥见了《大荒》一眼,那内力却自行运转起来,重新复归了平静。
那时夏云才猜测到,这《大荒篇》也许和那内功心法有关——顺着这条脉络猜下去,竟然真的让夏云在《山经》与《海经》的字里行间发现了许多儿时被夏存修教的乱七八糟的招式!
或是字与字的停顿,或是不同字体间或连成的气脉,或是把那疯言疯语的注释还原到原文发现竟然能够读通,或是那些飞禽鸟shòu飞行跳跃的轨迹……
似乎隔两个篇章就是一个小时候学过的招式记载!而且小时候夏存修教的东西颇杂,往往是前者只学了个三四成,便换下一个让夏云从头练起……很多招式都只学了个入门,算不得jīng通,但这些篇章里面夏存修竟然良心发现的把后半部分的招式也记了下来!
当然还有一些看不懂,不过当时夏云就猜测八成是那些夏存修连入门还没来得及教的东西。
到底怎么说,好歹还是七七八八看懂了这本《山海经》。
唯独《海外》与《中山》是个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
更让夏云郁闷的是,所有的招式后半部分脱离了《大荒》内力的辅助,竟然根本就用不出来!
是以后来她从头开始之后,《山海经》里面的一切都鲜少再用。
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自己手握财宝却根本用不出去一样郁闷!
这次本以为或许能够有所突破——毕竟死水般的内力时隔多年竟然动了一下,然而结果再一次让夏云大失所望。
七天下来唯一的收获便是,夏云可以确定,泛海居士在村志的注释其实也只记载了“惊涛”和“骇làng”两种招式,更多的是自己创练这两招的心得体悟。
……同当年夏存修留下来的那本《山海经·南山篇》里记载的八、九不离十。只不过这个“母本”显得更加细致罢了。
细致的另一个名字,叫做累赘。
这么多天下来,唯一算是有点jīng进的是,夏云劈柴的功夫在可谓是独步天下了。
不仅仅是范家村,她敢肯定——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够像她那样把柴劈得又快又好……厚薄适宜,长短一致,简直是厨房后灶烧火的不二利器!她甚至在七天之内,把全村人整个月需要的用柴量都准备好了。
而此时,夏云坐在石头上,食指不停地点在一个点上,望着山崖之下的松杉碧làng,满心郁闷。
山上山下,近处被明晃晃的阳光照得翠绿,极目远眺,却是一片苍黑的密林。舞水河的分支银条似的蜿蜒在山涧,阳光下波光粼粼,微风拂过,那隐隐的波纹和着起伏的树叶竟然合成一股莫名的节拍。
……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夏云脑海里猛然跳出这八个字,紧接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跟着这个节奏敲在身下的大石头上,整个人望着这景色发愣,全部身心似乎同这山林融为了一体。
骇làng。
一阵微风很快停了,夏云随之敲动的食指也不动了。
“夏云,又发呆呢?”范达绕到夏云身后,瞥见夏云又在那里坐在岩石上发呆,斧头柄敲了敲她的脑袋,“回神啦!想不通就不要想嘛……来,我来唱山歌给你听!”
“啊,你回来了!”夏云回过神,收起脸上的烦闷,打趣道,“怎么样,问
到人家姑娘的名字没?”
范达这小子前两天下山打水的时候,竟然碰上了一个姑娘在河边洗衣服!
少年人的chūn心登时dàng漾了起来,这几天每天都下山蹲守,整个人极其亢奋,和姑娘的qíng愫以日见长,没事就在那里唱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