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确定阿烈是前提调尚宫的人吗?」
「是的,娘娘。我叔叔亲眼看见阿烈走进朴尚宫的私宅。」令路低下头,不敢去看此时崔尚宫的神qíng。
崔尚宫\口气yīn恻,不须抬头亦能感受其中的恨意。「现在所有的事qíng都很清楚了。」
「这么说,是朴尚宫娘娘设计的?」今英的反应较为镇静,在脑海中梳理近日发生之事。「这次我们下狱,右相也未有任何表示,难道吴兼护大人也……」
拳头用力的捶在桌上,砰然巨响连今英和令路都吓了一跳,崔尚宫的字字化成戾气──「我绝对饶不了她们!」
「娘娘,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今英压下杂乱的心思,出声安抚。「已确认内医正是误诊,难保当年之事不会再被重新提及,现下不宜再多添敌人。朴尚宫纵然充满怨恨,但我们只要想办法消除她的夙怨,便可化解朴尚宫下一步的动作;至于右相大人那边,现在也不宜撕破脸,只是我们须将商团势力暗中转移,将来和右相大人翻脸后亦有立足之地。」
「的确,这次的下狱便是因我们崔家没有在朝中的自身势力,我们应在朝廷里也培养自己的人马,才是长久之道。」崔尚宫好不容易才平息心中怒气,却忽然想起一事,吩咐令路道:「妳去把阿烈找来。」
「娘娘?」今英平稳的语调出现一丝起伏。
「不用担心。」崔尚宫意味深长的看了今英一眼。「我只是让阿烈去给朴尚宫传个口信。」
当阿烈进来时,今英刻意将脸偏过一侧。崔尚宫确实仅jiāo代几句便打发阿烈出去,再和今英商讨将来应对之事,只是崔尚宫神qíng益发yīn郁,今英亦感受这股不寻常。
心事重重的离开议事厅后,今英听到身后的一声呼唤。「娘娘。」
几乎没有犹豫的神qíng,今英未停下脚步,不留qíng的越过身旁的女子,徒留一地冰雪。
阿烈想追上去,却从脚底感受到一股寒颤直窜心尖。她qíng愿今英对她深痛恶绝,显出最鄙视憎恨的神态,也不愿这般轻巧的从她面前走过,彷若她在她面前仅是浮尘。
竟是连恨也得不到吗?阿烈悔得脸色发白,地上积雪反照森森,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苍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誰說的,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無視,是對一個人最重的處罰。
第48章 第二十五章
皇上龙体总算康复,连日来宫中紧绷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宫女们在做事之余才又偷偷的jiāo头接耳,使得后宫的声音又多了起来。
当思莲来到严尚宫处所时,也听见景风的琅琅笑声。
正和严尚宫谈笑的景风一见来人,不由得大惊小怪的嚷嚷道:「思莲妳手上捧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最高尚宫娘娘要送给娘娘的物品。」思莲慎重将长型木盒置于榻上,待揭开来,却是一组描金茶具,釉黑之中隐含不带痕迹的华贵。
「这份好意我收到了。」严尚宫不动声色的细抚茶具,温雅笑道:「做为回礼,麻烦思莲转告个故事给最高尚宫娘娘。」
一闻有故事可听,景风咻一声窜到严尚宫身前,骨碌的转着眼睛。「娘娘要说故事了?」
「天地玄huáng始启,三国仍互相争伐时期,高句丽王子好童游于沃祖,结识了乐làng公主,双方倾心互许终身。但好童迟迟不放弃攻打乐làng之心,更心生一念怂恿乐làng公主毁去镇国神器自鸣鼓──自鸣鼓乃乐làng神物,若遇敌军来犯则会无击自鸣,是故乐làng才得保平安。乐làng公主听闻好童提出如此要求惊惧不已,但好童更直言某月某日即将攻打乐làng,若公主不击破自鸣鼓,则他将战死沙场,唯有击破自鸣鼓两人方能长相厮守……」忘着听故事听得入神的两人,严尚宫停下话尾,转而问道:「妳们觉得乐làng公主应当怎么做才好?」
「当然不可以把鼓击破!」景风说完,又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鼓若击破,乐làng国的百姓便卷于烽火之中,生灵何辜、公义何存?可是我也不希望好童死去……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做法?」
「所以妳选择的是社稷和公义?」
「……难道好童一定要攻破乐làng?」
「好童明知是错,仍为了一己执着不肯放手,这世上有许多人皆是如此。」严尚宫收起浅笑,看向思莲。「妳的做法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