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没说话,这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不好cha手,也不好多说。
童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身边没有童满文的影子。
“找不到,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去了。”
“别管了,我们先吃饭,那孩子今天晚上自己会自己乖乖回来的,不然他能去哪睡。”
苏辛拿起筷子,另一只手摸了摸童清的手,示意他可以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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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满文发现自己迷路了,这是真的非常不可思议。他在这个村子里出生,长大,这个村子的面子就这么大,他从小到大14年了,哪个地方没有摸过,不管是上树还是下河,去帮婆婆们摘菜或者是帮伯伯们跑腿,每一个地方他都走过,每一户人家的qíng况他都可以说上一二,可是他现在迷路了。
冬天的风冷冷的,一点也不留qíng面,而它却又不是直接的,而是湿润的yīn寒的,像某种躲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生物,从呼吸的fèng隙中钻进骨头里,粘腻腻的,伴随着呼吸散发出水气。
王满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水雾慢慢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汗水一滴滴地从额头滑落,由灼热变成了冰冷,粘糊糊的附在他的脸上,造成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擦了擦额头望着周围的风景。
脸上的巴掌印的红肿仍然清晰可见,但是那种疼痛已经被另外一种qíng感所代替。
童满文被她妈不留qíng面地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之后就跑开了。他是没有目的的跑,只想着离开这里,快一点再快一点,不想要看见那个名为自己母亲的女人,居然那么不留qíng面的在别的姑娘家面前抽了他一巴掌,他并没有说错呀,永远也无法理解母亲对于自己叔叔的那种感qíng,沉郁在心中的qíng感爆发出来,他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
他其实是想离开这个村子的,可是离开这个村子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那一刻,他的想法是只要离开就好了,但是他又想起来她无法离开这个村子,就像鬼打墙一样不停的在打转,明明走的笔直的路却又回到村门口,就像一个无法逃离的诅咒。
童满文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离开了村口,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呆了很久很久,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应该已经快到吃饭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就好像整个世界没有活人存在一样。
童满文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他有些害怕了,想回家,哪怕是生长的熟悉的地方,在夜幕降临这里的时候也变得yīn森可怖起来。
只要沿着这条路直走,再左转就可以到达他家,他说可以看见他母亲站在门口不耐烦的脸庞,可以听见她叫他兔崽子的声音。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但是却没有看见目的地。
直走,再向左转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熟悉的家,也没有他熟悉的村民。
童满文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小房子,他知道这里是哪里,可是刚刚明明转了那么多圈都没有看到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显得有几份吓人。
这里是胡太公庙,童满文看见了熟悉的建筑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但是这不重要,他朝着家的方向继续奔跑。
可是又好像碰到了鬼打墙,他跑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胡太公庙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庙宇,只是一栋小小的房子,很低矮,童满文进到过里面,里面的空间倒是比较宽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先人们要把庙宇修成这个样子,但是就是这个样子,很久了也没有损坏多少,会有人去上香。
童满文咽了口口水,朝着胡太公庙拜了拜,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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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苏辛食不下咽,杨翠的手艺很不错,拿出来的食物也是非常美味,有荤有素,看起来非常协调,可是气氛就非常尴尬了。
杨翠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要撮合苏辛和童溪,童溪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苏辛,看起来也十分的赞同。
童清已经不举筷子了,拉着苏辛的手沉默的听着大人们说话,小脸面无表qíng,但也不会有人觉得他不高兴,因为他总是这样的表qíng。
“翠婶儿,我吧是真的没这个打算,您也别劝了,我知道您的好意,只是这种事qíng总归不是能够勉qiáng的,童溪哥很好,但是我不喜欢比我年龄大很多的人,我把他当哥哥看,这不一样。”
苏辛搁下碗筷,平铺直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