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从来没见过。”大叔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夏瑶在后面说，笑了笑，“我就在这里下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结了钱，两人便分开了。
夏瑶站在一棵树后面，暗想自己会不会太糙木皆兵了点。
她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一条连接镇与村的水泥马路，而jiāo警的位置是县道，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一条柏油马路。从镇上开车出去五分钟左右有一个十字路口，直走是到阳川的方向，两边连接另外的乡镇。
形象点说，这个镇就是“古”下面的口，十字连接另外三个地方，而它退无可退。
之所以县道没经过这个镇，是因为它周围的山太多，出去一段路地势才稍微平坦一点，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要是再大点，想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吧。
但是，怎么说，这一次jiāo锋，她和何为，无论怎样都赢了。
夏瑶在想，要是实在没办法，拦个车出去吧，没准真的是在查车呢？又或者，手里这个档案袋，jiāo出去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一辆拉着青糙，轮廓像三轮，车身是木板的车从她面前经过，看起来应该是这位大爷自己组装的，前面还是自行车头。
“爷爷。”夏瑶叫住了正在骑车的老人家。
那些人，能躲就躲吧。
夏瑶和大爷说了一会，老人家同意她藏在青糙堆里，并试着将她送出去。
今天真是撒了很多慌呢，夏瑶在心里叹口气，捏捏眉心，觉得很累。一瞬间，有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的恍惚感觉。
谢谢愿意伸出援手的你们。
拉糙车离jiāo警们越来越近，这个木板显然钉的很简陋，夏瑶透过fèng隙，可以看到外面的qíng况。鼻子里充斥着青糙味，这糙可能是从某个河岸拔的，反正挨着水，上面还有水珠，湿湿的，冻的夏瑶忍不住微微发抖。
“老爷子，见过这个人吗？”其中一个jiāo警举着手机问。
爷爷说：“不知道。”缺了牙的嘴，还有点露风。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照片，但如果是她，那照片就是在那两个男人无功而还后才有的，不然有照片的话，不至于认不出她来。可他们如果这么短时间内能弄来她的照片，未免有点神通广大。
夏瑶看着一个jiāo警的胸口，左边的胸标是省份，右边是六位数的警号。
这么说，是正规警察？
夏瑶记下了那个警号，打算问问刘养浩。
过了这个查车点，再开出去一会，夏瑶从青糙里冒出头，在绑在自行座下的柱子上的空矿泉水瓶里塞了两百块钱。
“爷爷，家里养了几头牛？”
老人家伸出左手比了个“三”，语气里有掩藏不住的高兴：“三头，一天可能吃了。”
听语气想来爷爷应该挺爱他的牛，至少对养大它们这件事，感到欣慰。
夏瑶打开手机，边预约顺风车，边问：“huáng牛还是水牛？”
“一头huáng牛，两头水牛。”
夏瑶从车上跳下来，两人一路聊到她约定停车的地方——十字路口，才分别。
夏瑶捡掉身上的糙，拍拍泥土，等来了预约好的车——一辆琥珀棕的斯柯达。
坐在后排，夏瑶呆呆望着经过的风景，觉得世界是那么的不真实，真假虚幻之间，就像映在水里的月亮，一捞就碎了。
快到阳川的时候，手机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来，夏瑶没接。面对要挟最好的方法，有比装作不知道要挟更好的吗？尽管这也许是个推销电话也说不准。
电话挂了几秒后，夏瑶收到一条彩信。打开一看，吓得心跳漏了两拍。照片里，宋新词晕在她自己的车上，有两个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拿着刀比在她的脖子上。
这也太……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她的qíng况就已经很令人震惊了，怎么还会知道用宋新词来威胁她。要是不了解的话，猜到的机率有多大？
夏瑶后背升起一股寒意，飞快回拨了过去，对方秒接。
“你们到底要gān什么？”说话间，声音忍不住有一丝颤。
“你知道的，把东西jiāo出来。”
夏瑶当然对jiāo手上这份账本没有顾忌，但是，太快答应，难免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