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着说着变成倒苦水了,不管它,而且,你一定不会吧,毕竟我们新词是自身都会发光的人,真是,带给姐姐很多快乐呢。
唉,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为什么。
前段时间的锦城案出来后,组里决定做一期关于家bào的报道,杂志主编整整给了我们六页版面,小组的人都很亢奋,一种号召大家反家庭bào力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我被分到我写信这个地方,经过一轮采访,真是很难消化啊。
我去的时候,妻子已经被拘留了,她砍了自己的丈夫五刀,在他拳脚相加的时候,丈夫已经没有大碍,我的意思是没有生命危险,还在住院,扬言出院后要杀了妻子。
到底是为什么呢,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夫妻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对此我反思了很久,想的越来越远,他们应该不爱彼此吧,以后的漫长人生都生活在没有关心的冰冷关系中,为什么不离婚?又为什么当初要结婚?当然,这个说起来太复杂。
可能是因为孩子,可能是因为面子,昨天我采访的妻子说,怕丈夫报复,她提过一次离婚,丈夫说要同归于尽。
尽管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格缺陷,也许他们血液里都带着bào力因子,我说这话不是劝受害人理解,委屈自己去迁就这些伤害(关于介入治疗加害者的jīng神问题,或者加害者是否内心也同样痛苦煎熬,暂且不表,我猜测很多纯粹是因为自私,怎么会形成扭曲的xing格说来也是一件复杂的事,不过,做这种事就不应该指望别人理解吧)
要是劝别人离开,会不会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离婚了,然后找个远远的地方,躲掉这个人,时间会不会冲刷掉他的愤怒,给她幸福的机会?
要是选择报复,扭曲的人不在意,对于善良的人来说,亲手毁掉自己的一生,会很痛苦吧?那么柔弱的人,将冰冷的刀刺出去的时候,已经想好怎么面对铁窗了吗?该是怎样的痛啊。可那个扭曲的人,并不在意法律这回事。
离开故土,离开父母,真的很难啊,看着她的眼睛,我除了在心里叹口气,真的毫无办法。
我不敢想象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我的内心会是何等煎熬。我可以挡在你面前,替你受所有的罪,但我注定不是一个拿得起屠刀的人(并不是我不愿意,这点,你一定要了解)对不起,没有很热血的qíng节,可是我会真的很心疼,要是你也穷困潦倒,我就卖掉最后一件家具,送你踏上离开的火车,请你跟我挥挥手吧,请你一定要选择离开,我不想有谁威胁你的安全,我不想有谁捆住你的翅膀,你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照顾父亲的事qíng,就由我来替你做,他也会偷偷去看你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地自由飞翔,我请求你自由飞翔。
我会很想你,但不会怪你,爱qíng本就使人盲目,何况人xing善于伪装。
唉,突然感觉自己想太多了,甚至有点脑dòng大开。从高中到现在,还没见过敢欺负新词的人呢,真好。
那今天就先到这。我在政法大学有个jiāoqíng还不错的法律系学长,打算帮她联系一个律师。这几天可能有点忙了,回来给你带一支可以飞上天的竹蜻蜓。好好照顾自己,不许提前穿短袖。
敬祝:
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永远……永远的……夏瑶
2015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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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瑶接过证书后,一堆记者围着她采访,被快门吓得摔到地上,不停地直冒冷汗。她知道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这里很安全。但是太累了,夏瑶拒绝了所有的采访,独自打车回了酒店。
她来这里,只是想帮老杨拿到属于他的荣誉,而不是为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台词
第90章 第九十章
夏瑶从边境过来后,洗了无数次澡。
回到酒店后,照例躺进浴缸里,望着天花板发呆。然后慢慢地往下滑,等温水盖过脸颊,水波dàng漾,摇曳着无声的qíng绪。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半分钟后,夏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水珠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滴。她想起那个在安置营喂孩子吃奶的母亲,想起老杨跟着人群游行的侧脸,想起沈光被遣返时在机场跟他们道别的神qíng……
耳边全都是枪声,夏瑶起来后,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边,她觉得她没有力气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