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必如此,儿臣不觉得委屈。”曲牧亭见皇后拉着自己的手,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赶紧诚惶诚恐的帮她擦泪。
她不明所以,并不知道皇后是认为她已经吃了秘药从此以后再无子嗣的缘分,只以为皇后知道了她知道昝琅身份的秘密,觉得她以女子的身份嫁给昝琅,委屈了,一心安慰着皇后。
她这边云里雾里,可昝琅却是一清二楚的。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一边劝一边说道:“母后保重身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母后也不要再提那些伤心事。”
“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皇后擦着眼泪:“母后失态,倒让你们看笑话了。以后,母后便当牧亭是亲生的女儿,倘若琅儿欺负你了,只管来找母后,母后为你撑腰做主!”
曲牧亭有些无助的看了看昝琅,不明白怎么qiáng势的婆婆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她也不会给昝琅再纳个妾啥的,所以,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能让皇后这般姿态来跟她说话?
她一脸的疑惑,找不到答案,就见昝琅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让她顺着皇后的意思。
只好继续云里雾里的跟皇后套近乎:“母后说的哪里话,牧亭既是太子的妃,本就是母后的女儿。”
皇后见太子妃是真心实意的,并无怨怼之色,心中的不安也尽数散了过去:“琅儿的身份,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母后心中刺着的一根针,母后拔不得又藏不得,如今有牧亭在身边帮衬一二,母后也能稍稍安心些。”
“母后哪里的话,太子的事就是儿臣的事。”曲牧亭低声保证道:“她是太子,我便是太子妃。说句大不敬的话,假如有朝一日她做了阶下囚,那我也跟着一起穿囚衣,不论生死,我都跟定她了!”
这种类似告白的话,说的在场三人皆是感慨万分。皇后重重握住太子妃的手,再无二话。而昝琅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妃一眼。
这个女孩儿是真的不一样。方才在围场里,她那样激qíng澎湃的跟自己说着古往今来的巾帼英雄,言语里的意思都是让她去争取皇位。而现在当着母后的面,她也能从容不迫的说着与自己共赴生死的话题。可见她是真的考虑的,她想过跟在自己身边会面临的种种,不论是至高位的尊贵无比,还是当他日面临身份被揭穿时的牢狱之灾,不管是哪一种qíng况,她都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
可那是因为什么呢?
送走了皇后,曲牧亭立马就瘫软了,躺在铺在地上的chuáng垫上直打滚,她穿着繁琐复杂的宫裙,还没滚两下就把自己给缠在里面了,只能大呼救命,帐篷里又没有别的人,昝琅看着太子妃活生生的把自己困在衣裙之间,也是哭笑不得。
“昝琅,你过来把我解出来。”曲牧亭侧躺着,努力把自己翻了个面,脸朝上,语气有点可怜巴巴。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昝琅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先到屏风后面换掉自己一身的软甲:“方才在母后面前还装的一副端庄娴舒,母后一走,你就全变样了,也不她再拐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
曲牧亭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还是不能把自己解放出来,只好安心的等着昝琅:“这叫端庄不过三秒。我说你,gān嘛换个衣服还遮遮掩掩的,又不是没见过,你见过我洗澡呢!在我面前你可以随意一点呀,不用那么累。”
昝琅已经脱下了软甲,只着里面轻便的白色单衣,闻言说道:“孤习惯了。而且,孤也没有看过你洗澡。”
“切,看了还不承认,非君子所为。”曲牧亭不屑的哼了一声:“快过来把我解开,这衣服简直太麻烦了,穿的时候麻烦,脱的时候也麻烦。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穿衣服。”
曲牧亭说着自己就笑了:“我就咋唬小丫鬟‘给本宫更衣’往那儿一站,小丫鬟就赶紧过来给我穿衣服,我就偷偷看她怎么弄,学了好几天呢。”
昝琅一边给太子妃解着衣裳,一边笑着说:“你一惯都会咋唬人。”这一点昝琅是深有体会的。
太子妃的服饰复杂,又被太子妃缠在一处,昝琅原本想给她解开,后来发现实在办不到,索xing就动手将外面的罩衣给撕开,一边撕扯一边解着,到最后终于出来的时候,曲牧亭身上的衣服也不成样子了,实在是没脸见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