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去了?”
“如何能不去?”花英姑姑哭笑了一下:“若是寻常人等,也许可以推脱一二,可那张韬我们怎么得罪?云娘去了,也惹祸了。”
“怎么惹祸了?”曲牧亭有点忧心,云娘看似柔软,其实xing子很烈,曲牧亭就是看中她这点,才会对云娘多有挂心。
“唉,张韬玩的太狠了,云娘不愿意,几番挣扎下就伤了他。”花英姑姑面露愁色:“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不是云娘,也会有其他的姑娘。”
“伤的重吗?云娘呢?那张韬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吧?”想到先前花英姑姑说的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可见云娘也是遭了大罪的。
“重不重的不好说,伤在那个位置,也算是为楼里的姑娘出了一口恶气。”花英姑姑说道:“至于云娘,抬回楼里的时候,满身都是伤,连一块好ròu都找不到。据说,是被张韬用了私刑。”
“私刑?他怎么敢?”曲牧亭皱眉,私刑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允许的,刑部尚书竟然公然在府里设私刑,看来还真是权势滔天了。
“他怎么不敢,那可是刑部尚书,自然是敢的。花英姑姑继续说道:“看着棠英楼这楼上楼下怪热闹,可得罪了张韬就意味着得罪了太尉一门,这上上下下的姑娘心里都揣着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有今天没明天了。”
“所以,你才求我?”曲牧亭盯着花英姑姑:“既然张韬太尉护着,你如何敢向我求救?难道我就不怕张韬,不怕太尉?”
她要bī问一下花英姑姑到底知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如果她只是推测自己是有权有势的贵夫人,那她自己肯定也不能bào露了,要是她真的知道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那也不用再费心掩饰。
花英姑姑没有说话,却直接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三拜九叩之后才说道:“倘若不知,我也不会开口。”
这礼一行,剩下的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曲牧亭将人搀扶起来后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的漏dòng就那么多?”
“推测罢了。王城里的权贵人家也不过就那么几户,左右一推测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花英姑姑又说道:“更何况曲将军爱女好打抱不平又爱憎分明,姑姑我还是略听过一二的。”
原身是什么xing格曲牧亭并不了解,她也没地方可以了解,让她觉得郁闷的是,这花英姑姑实在是厉害,拆穿她男装的身份还不算,如今更是连她的真实身份都知道了,真是千年老人jīng,让你不得不服!
“我知穆爷身份特殊,定然不能直接cha手,所以才想请穆爷来给花魁竞选做评委。”花英姑姑扶着曲牧亭的胳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届时穆爷不用露面,我只在二楼单开一包间,奉穆爷为上宾。再传出话风,只说棠英楼接了贵客,不肖多说,定然会引人猜测议论。张韬他摸不准qíng况,也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好歹缓口气,再另谋他法。”
曲牧亭揣着心事,敲着扇柄。她确实是想帮忙的,可再考虑到花魁竞选当日,场面一定十分热闹,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保不齐她就露了馅。被昝琅知道逛青楼选花魁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再被罚抄抄《女训》,可她怕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心再大,曲牧亭也不会忘了这可是在古代,太子妃如此行为已经可以算上为妇不良了,万一被张扬出去,别说是她,恐怕连太子都要受牵连。她平常偷偷摸摸的溜出来玩玩还要再另外装扮一番,更何况是花魁竞选这种事?
谁知道还会不会再多出来几个花英姑姑?别说几个了,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就够她喝一壶的!
“既然姑姑知道我的身份,也该知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回府考虑一二,才能给姑姑答复。”曲牧亭话没有说满,她确实需要回去想一下才能做决定。
花英姑姑眼见有希望,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表示等她消息,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曲牧亭临走前又去看了看云娘。看着躺在chuáng上伤痕累累的云娘,曲牧亭心里也不好受,尤其云娘还冲她笑,跟她说现在过的很好,只是些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出了棠英楼,曲牧亭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阶级,身在底层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和不能得罪。那花英姑姑也算是顶厉害的人物,为人处事老练周到,接人待客也不似普通老鸨一般殷勤作态,见识气度都不像是青楼里能教出来的,连带着她手下的姑娘们也都各有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