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曲牧亭轻抿了下嘴唇:“我见你刚才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昝琅挑眉,将太子妃的头发捋顺:“孤的太子妃出去喝花酒,难道孤应该很高兴吗?”
“没有喝花酒!”曲牧亭一张脸皱成一团,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喝花酒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让你喝酒,只是那棠英楼说到底是青楼,那里面达官贵人不少,可三教九流之人更多。你去玩,去听曲儿赏舞,孤都没意见。只是酒喝多了容易醉,倘或真的出了事,你又神志不清,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孤安排了人守着,也怕救你不及。”昝琅解释道:“更何况,那棠英楼又不知根底,孤不放心。”
听着昝琅的话,曲牧亭嘴角微微翘起,有点自豪的说道:“棠英楼知根知底呀。”
昝琅无奈:“你太过纯良了。万一喝醉了被人发现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老鸨还能放你离开?”自古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bī良为娼,太子妃长的又好看,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然而,此时的太子一心都被那些坊间传闻填满,彻底的忽视了她那一班跟在太子妃身后名义上是监视实际上早就已经转为暗卫的侍卫们。
曲牧亭憋着笑:“她知道的。”
“知道?”昝琅不解:“你与她早就相识?难道她也是你们那边的人?”不怪昝琅想的多,太子妃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棠英楼有所不同,如今又说那青楼老鸨知道她的身份,那很有可能她们早先就是认识的!
“怎么会?”曲牧亭赶紧解释:“你以为跨越时空是那么简单的事?几千年几百年也不一定能发生一次的!我与花英姑姑是在这儿才认识的,我们那里没有青楼的,青楼是非法行业不允许公开营业。我好奇嘛,那天就带着小苏晃悠过去了。”
说到这里,曲牧亭有些不太好意思:“本想假扮个风流潇洒的俏公子,谁知道一眼就被花英姑姑给识破了。她笑我,没开苞的小姑娘还学人家逛青楼。给我闹了个大红脸!”
“当时我都不知道你们俩有没有那啥过,听她那么说我就心虚的厉害,真的是长了大见识了。后来我去的多了,一来二去的她也猜出了我的身份,要不是那次棠英楼得罪了张韬投奔无路,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藏的很好的身份,早就被人家看出了。”曲牧亭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花英姑姑行事作风我都很喜欢,很对脾气,我们聊着聊着就互相引为知己,然后就喝了两杯。”
“聊的尽兴喝两杯也没什么。”昝琅还是不放心:“既然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行事也该稳妥些,青楼老鸨为人jīng明,不是你能比的。”
“我知道,她很厉害的。”曲牧亭认真的说道:“但是我相信她。花英姑姑其实跟这里大多数的女子都不一样。她、怎么说呢,在他们那个圈子,老鸨大多不拿手下的姑娘当人看,那只是她们的赚钱工具,可花英姑姑不一样,棠英楼更像是花英姑姑给那些走投无路的姑娘们的一个收容之所,并不qiáng迫她们卖身,也从不做那些qiáng卖qiáng卖之事。
姑娘们要走的时候,她也只是收一个应该得的赎身钱,价位不高,姑娘们也有盼头。所以之前生意一直都一般,要不是这次户部家的小公子捧出来,棠英楼恐怕也还是王城那么多家青楼里数不上眼的一家。”
这倒是昝琅没有听说过的,毕竟青楼相当于是暗色产业,底下有数不清的肮脏违法之事,偏偏又是整治不清楚,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少女,这一桩也是昝琅的心事之一。
她自己是女儿身,自然是希望天下的女孩儿能免于遭受苦难,而青楼不说是苦难的聚集地,可起码也是其中之一,她倒是一直有心想整治,可惜不知从何下手。而手上的事又多,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下来。
听太子妃说这棠英楼倒是跟她以为的那么青楼有些不一样,倘或一定要走这条路,那多少也该给她们一个还能走出来的希望。
“那倒是她手下姑娘们的幸事。”昝琅顺着太子妃的话说着。
曲牧亭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凑到昝琅跟前才说道:“我觉得吧,花英姑姑的管理方式好是好,但多少还是有些缺陷。而且如今王城里青楼参差不齐,她这边不bī良为娼不代表别人也不gān这种事。我倒有个相法,你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