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唐兮月,我又变成了无yù无求的尼姑。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唐兮月与我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地步?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的兮月天使,是你在我短暂的生命里画下了爱与关怀,没有你的介入,我将黯淡无光。我不后悔离开你,同你姹紫嫣红的未来相比,我变得微不足道,为了你那灿烂的人生,就算是叫我马上去死,我也可以做到,更何况只是离开你。
周婷儿在电话里向我描述了唐的状况,意料之中,我没有说话,就这样挂断了。爱我的人总是为我伤心难过,比如唐兮月。周婷儿之所以给我打电话,只是因为我单独拜托了她,求她向我讲讲唐的周遭近况,她答应了。现在看来,不如不知道。唐兮月已经有一月没有去上课了,天天jīng神萎靡,食yù不振,旧友们都去探望巡视了,依旧没有好转。她父母终于意识到我俩的关系非比寻常,连忙各处托人打探我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我知道分别后或许有些难受,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我想去见唐兮月,想告诉她再也不分离了,但转念一想,与其qíng深时被人扯得四分五裂,不如现在一刀两断,待她好些了,自会追寻它物去了,便不在我身上计较这许多了。
两三年以后,周婷儿同我几乎不再联系,我知道,唐兮月已彻底将我忘了,确实当初我的决定是对的,失去我一个,唐收获了一群好朋友,假如当初我固执己见留在她的身边,现在我们是否招致了诸多咒骂,我不想毁了我再毁了她,时至今日,她依旧是我最爱最珍贵的人,即使我们这一生仍旧没有见面的机会,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最后一次接听周婷儿的电话,她说唐兮月即将出国了,要留学三年才回来。说完她意味深长的叹道:三年可以发生好多事啊!比如结婚,比如遗忘。我说到:可是我的心思三十年,三百年都不会改变,永永远远都带着那份祝福与爱慕不会改变。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作好永不联络的准备。
三天后,白姨的父亲过世了。我们回到枝凡城,为白姨的父亲举丧。大家仿佛才知道白家还有一个女儿,都一脸惊诧的样子,白姨拉着我的手,我们步入灵堂,在众人审视怀疑的目光中作完了揖,白姨又摁住了我的头令我叩了三个响头,才缓缓的又退出了灵堂。
不知是不是重新回到这座城市觉得百感jiāo集,又或是老眼昏花,我在灵堂里看见张光继手捧着白姨父亲的照片,披麻戴孝的毒视着我,但脸上的泪痕仿若伤心过度的孝子,要不是白姨qiáng拉着我叩头,我或许转身就走了。
我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奈何场合不便于发问,堵得心口发闷。
白姨只管兀自拉着我走,不理会身后议论纷纷的声音。终于,在二楼一间房间面前停住了脚步,白姨收敛了微喘的气息,郑重地整理了衣着发际,才敲门而入。房间很大,但略显灰暗,细看才发觉墙角的chuáng上躺着一个人,已经很显老态了,看起来有些憔悴。我们开了灯后,她才吃力的起了身,待坐稳后,才将手伸向chuáng头柜去拿老花镜,白姨见状赶紧先一步拿了眼镜递给她,她接过眼镜说了声谢谢,然后略显迟缓地戴上了眼镜,一双昏花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不怒自威,定定的看向了白姨。只见白姨“哐当”一声跪倒在chuáng前,口齿含糊地哽咽道:母亲!风柔来看您来了!
原来白姨全名叫白风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老太太似乎是不想理会跪在地上的女儿,转头看了看我,问道:你是谁?
白姨忙不迭地说道:是哥哥的女儿,和我极有缘分,所以就一直同我住在一起。
“撒谎!你哥哥连婚都没有结,又那里来的孩子。”
“你们可以不承认那次婚姻,但却不可以不承认这个孩子,她自幼吃苦受气,没有享受过一点家人的关怀,xing格变得坚韧古怪,难道你们忍心张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受人欺负吗?妈!难道你就不能劝服大哥对这个孩子好点吗?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残忍呢?”
老太太的表qíng有些怔得慌,似是从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孙女,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慈祥。我整个人完全是一派糊涂的,思绪乱得要命,白姨管张光继叫哥哥,那她们的妈妈岂不是面前这位——我的奶奶,可为什么白姨要姓白而不姓张呢?罢!罢!罢!兹事冗烦,想不通透。
老太太又发语道:如果真是我张家的子孙,就不会任其流落街头。只是你哥哥从没有对我说过她同那女人还有个孩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