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大汉都知道晏初云一行人并非坏人,他们心中十分感动,有不少人被绑着也向晏初云磕头。
晏初云此刻哪里管得了他们,只搂着怀中人轻声安抚道:“你看他们都没事了,别哭了,你再哭朕的心也要被你哭碎了。”
章艺从她怀里抬起头,对她说:“陛下,往后我们大晏一定不能如此。”
晏初云说:“那是当然,我们大晏当然不能如此。”
好一会儿,章艺才回过神来,只是红着眼,并不再哭泣。晏初云此时才对那些大汉道:“你们今日虽冲撞了我,但我也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往后勿再如此,战乱时期,谁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抢了别人,可有想过别人家里是否也有这样嗷嗷待哺的孩童需要照顾?”
那些人逐渐低下头。晏初云继续道:“今日我给你们留些粮食,但且不要坐吃山空,大男人有手有脚,有何不能做?偏要去做这些抢劫掠夺之事,也不怕教坏了这些孩童。”
那些qiáng盗汉子此时已被解绑,听后立刻跪地谢恩,不少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十分伤心。又有谁愿意做这样的坏人呢?若不是时世所bī,他们也会劳作养家糊口啊。
好在此次晏初云多带了五百石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倒真是遇见了这样的事qíng。晏初云给了他们三石粮食,也不知是谁回去报了信,这些qiáng盗身后的老弱病残及妇人竟全都来了,看着那三石粮食纷纷嚎啕大哭。
章艺与晏初云未料到这只qiáng盗身后竟有三四百人,章艺与晏初云对视一眼,晏初云叹道:“再给三石粮食吧。”
一石粮食约一百五十斤,如今他们这边有近千人,分到每人手里也就二三斤。章艺叹了口气,却知她们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此时才入兆国不久,不知前方还有多少灾民,那一百石粮食如何也不够分吧。
众人再次上船启程,那些人便跪在岸边,磕头送她们离开。
此时就连平日里面目冷漠的亲卫军也心生感慨,默默叹气,以往未出大晏,不知这世上其他国家对大晏有极大威胁,也不知生在大晏有多好,如今出了大晏,虽知道大晏并不如她们想象中那样qiáng大,但看到兆国这些悲惨之人,赫南那些不让女子有所作为的愚昧之人,却也觉得自己能生于大晏是多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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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在她们回大晏后, 便被传了出去,大晏百姓渐渐也知道海外有些国家十分qiáng盛,而有些国家因战乱, 百姓却过的十分艰苦。她们因为开了海禁, 不再是井底之蛙,慢慢知道海外国家的qíng况,也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让自己、让大晏逐渐qiáng盛起来, 如此才能保自己永生永世幸福安康。
且说此时,章艺上船后一直未回过神来, 她站在房间窗口看向窗外,时不时路过那些荒无人烟的村庄及破败的城镇,便止不住叹气。
晏初云与卫城谈过后回到章艺身边,对她道:“你莫要再担忧了, 待我们见到那义军统领,再与他说说这沿途qíng况吧。”
章艺转身看着晏初云, 眼眸闪烁, 对她道:“你今天替我挡箭, 就不怕自己死了吗?”
晏初云自信一笑:“我哪有你这般脆弱?我一直听着声音,若是箭支来了, 我便能抱着你躲过,但若是让你一人在哪儿站着, 怕只能看着它过来。”
“可我死了又能如何呢?”章艺道:“我也只是赫南的公主,如今大晏国海外生意已有一定规模,且陛下也能与各个国家谈上合约, 就算没我,大晏也会顺利发展,且发展的十分之好,陛下又为何要用自己的xing命来保护我呢?”
晏初云上前一步,搂住章艺的腰,对她抵着她的额头道:“我为何要如此,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晏初云轻声叹道:“你是我的皇后,我心中有你,在意你,疼惜你,才会如此护你周全。我以为你一直都晓得这些,但如今看来,你仿佛都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与你。”
章艺倾身向前,搂住晏初云的腰,对她说:“我知道我是你的皇后,也知道你心中有我,可我却不知我在你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位置。”如今知道了,又让她怎么才能放心离开?如今大晏才刚刚起步,她已经动摇了离开的心,等到大晏发展成为她心中期待的模样,那是自己又该如何抉择?若到那时,她如何也放不下晏初云,又该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