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个人来的不巧,她今天心qíng不慡到了极点,又一直压抑着无法发作,猛地被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bī近眼前,当即找到了茬,斥道:“做什么!叶军大营被烧了吗你们这么着急忙慌?”
好在来的人在胡青和秋老虎等人,知道她并非有意责怪,兄弟间说几句出个气也是常事,因此并未往心里去。
胡青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一翻身跃下了马,看着还在源源不断往府里搬东西的人群,皱眉道:“听郡王说你昨晚跟皇上吵起来了,今早宫里又送你东夏的东西,我怕你得罪人。”
叶昭微愣:“夏玉瑾一大早就去了军中?”
秋老虎点头:“跟我们说完话,他就一头扎进了cao练场,勤奋得很。”
“随他的便,”叶昭冷冷道,“宫里的人刚走,表妹把他打发回宫了,否则我就把他绑了扔出去。”
胡青闻言暗松了一口气,庆幸幸好柳惜音在此,不然自己来得晚了,怕是要酿成大祸。
他偏转目光看了柳惜音一眼,见她亭亭而立,对上自己的注视便礼貌地含笑颔首,沉静秀美,绰约倾城。
倒是让他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窘意,赶紧回头看向叶昭。
然而他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柳惜音也瞬间失了镇静。
“将军可还记得,赐婚圣旨上的婚期定在何时?”
第18章 第 18 章
柳惜音攥紧了衣袖中的手指,死死地盯着胡青,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此事。
叶昭也是一怔:“怎么了?”
胡青就猜到叶昭早已忘了,盯着她的脸提醒道:“五月初一,按规矩,叶府年后就该置办起来了。”
过了年就只剩四个月便是婚期,郡王娶亲礼数繁琐,规模盛大,从年初准备并不夸张,若有心的,自打接到圣旨便该着手了。
叶昭当然不是那有心的,可毕竟圣旨就在那里,就算是装个样子,年后也该动作起来了。
“我不能嫁。”
出乎胡青意料,叶昭居然斩钉截铁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不嫁,或不想嫁。
却是不能嫁。
“将军,”胡青问道,“这话何意?”
柳惜音听着叶昭回答,攥在袖子里的手刚刚松开,又听胡青问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又攥了起来,连指甲掐着掌心的痛感没有察觉,只是侧耳等待叶昭回答。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嫁。
还有,现在不能嫁,以后会不会就要嫁?
叶昭看着胡青:“东夏贼心不死,皇上一心求和,肯定成不了,顶多撑到三个月五个月,东夏一定要引起战事。如果我嫁入皇家,就不能算是叶家的人了。为保住那些该死的面子,朝里的酸儒文臣都不会让郡王妃率兵出征。现在朝中根本没人可堪大用,不是我自夸,我去不了,大秦就必败无疑。”
柳惜音听得怔住,心里蓦然浮现昨天才有的一个想法,只是不能明言,只得默然不做声,走到叶昭身旁。
她就知道,叶昭不是平常女子。
从小就是这样,叶昭胆大而仗义,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也敢替自己承担她没有做的。
如今她担着天下兵马大将军的责任,心怀家国,身负大义。
柳惜音望着她,眼中不知不觉贮满柔qíng。
这样的叶昭,正是自己多年执念不惜一切的缘由。
至于嫁人为妃,去受那些后院的小家子气,怎能是叶昭的归宿?
这样箱子,柳惜音更坚定了要拆散赐婚的心,心里暗暗计较起来,该如何加快速度。
另一边,胡青听完叶昭的话,不禁叹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府里也该有准备,到时候若皇上问起婚事筹备的如何,将军难道说尚未动手吗?”
叶昭赌气道:“我看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东夏打过来,恐怕还在五月初一前头,省得皇上找我的晦气。”
胡青眉头一拧,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
在他开口之前,柳惜音先一步打断道:“军师别急,阿昭婚事的一应物事,我来准备就是,无须担心。”
“表妹,”叶昭一听马上反对,“不用你cao劳,我不嫁给他,你做了岂不是白费?刚才就让你送给那家伙一根簪子了,说起来我还得补给你,明儿我去给你买一支……”
“好了好了,”柳惜音笑着截住她喋喋不休的话头,“我不缺首饰,不用你还,还有那是步摇不是簪子。再说,我为你筹备成亲物件有何不好,早晚你都要用的,我做事qíng,阿昭难道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