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qíng犯罪?”程鹤楼勾了勾唇角。
“对,是!”男人猛点着头,“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你们的医药费我出,我没有上过大学没什么文化,这才刚从村里出来打工,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家里父母还都有病。你们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程鹤楼没说话,她拿过房间里一个盆子,将放在墙角盖紧盖子的稀释剂拿了过来。
男人一阵恐慌,开始挣扎着想要把手铐弄开:“你想gān什么!我告诉你,故意伤人犯法的啊!重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更严重的会判死刑!”
程鹤楼将稀释剂打开,倒进了盆子里:“你了解得挺清楚啊。让你的脸在盆子里游个泳怎么样啊?”
刺激的气味蔓延开来,陶晚捂住了鼻子。男人开始不停地讨饶加法律威胁。
“你出去。”程鹤楼对陶晚挥了挥手。
陶晚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小声说:“你别冲动。”
“那不一定,谁都有个冲动的时候。”程鹤楼声音挺大,“激qíng犯罪嘛,会减刑的。”
陶晚觉得男人要崩溃了,他挣扎得幅度大,将沉重的大木桌拉动了一大截。
程鹤楼把盆子放到了男人的面前,然后走到了他身后。男人胡乱挥着手,打不到程鹤楼,便一巴掌打翻了盆子。
稀释剂淌了一地,陶晚的眼睛又开始痛了。她往门边上退了退,程鹤楼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推了出去。
门被反锁上,陶晚站在门外十分焦心,她看了眼外间站着的经理和两个保安,他们和她一样地不安。
一个保安犹豫再三走了过来,问她:“陶小姐,里面没事吧。”
“没事。”陶晚回得坚定,自己却守着门,想着一听到不对劲就冲进去。
至于怎么冲,大概和电视里一样拿脚踹吧。
两次发生意外,都是程鹤楼替她挡住了。陶晚生气自己的反应能力,也生气自己面对这些糟心之事全无阵脚。
她不想程鹤楼因为她受伤,不想这种时候只能站在门外,她暗暗地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她不仅要加qiáng身体的锻炼,还要变得和程鹤楼一样。
一样什么呢……陶晚感到深深的沮丧,那恐怕是时间才能锻炼出的秉xing。
室内一直没有发出陶晚预想中的尖叫声,门开的时候,程鹤楼闪身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又关紧了门。
陶晚看到她的眼睛发红,不舒服地眨了好几下,赶紧拿出包里刚才医院给开的眼药水,想要给她滴一下。
“没事。”程鹤楼挥手挡开了,对保安说,“把这个房间的空调关了。”
保安看了眼经理,经理挥了挥手。
程鹤楼在椅子上坐下,陶晚紧挨着她,小声问她:“你gān了什么?”
“什么都没gān。”程鹤楼看了她一眼,“我不是那么坏的人。”
“那现在什么qíng况?”
“等。”
“等什么?”
“等他受不了说是谁指使他的。”
“你不信他说的?”
“鬼才信。”
陶晚明白了,程鹤楼确实什么都没gān,程鹤楼把那个屋子所有通风的地方都关了,然后让那盆洒到地上的稀释剂尽qíng挥发。
陶晚感受过那个气味,她知道那绝对是种折磨。
兵不刃血,既报仇又bī供。
陶晚静静地坐了会,感觉心下有些烦躁,于是吸了吸鼻子说:“程导,我们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程鹤楼侧头闻了下肩膀,说:“好。”
陶晚觉得满世界仿佛都充斥了那个刺鼻的气味,换下来的衣服,她直接装进了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
程鹤楼从浴室出来后,又下了楼。
陶晚没再跟上去,程鹤楼不想让她跟,而她的太阳xué突突地跳,不想再闻到那个气味,也怕再看到那个人。
躺在休息室的chuáng上静静地等,有些头疼,却睡不着觉。
这一天发生的事qíng实在是太多了,很多片段钻进她的脑海,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迟钝和愚笨。
或许她不应该急功近利地接下《上玄》,也或许在发现合同异议时无论如何应该坚持自己的观点。
陶晚无法控制自己的qíng绪,越来越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