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采购完又去了年货街,多亏程鹤楼开了车过来,不然这么多的东西要搞回家的确是个麻烦。
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后,程鹤楼先送了一趟回去,陶枣喊累,便没再出来。
剩了程鹤楼和陶晚两个人,就像是偷摸着谈恋爱的高中生似的,看看这个店偷偷摸下手,看看那个店私下戳戳腰。
置办完年货以后,要开始打扫房子,做大菜。程鹤楼随叫随到,不叫也到。攀高爬低,宰jī杀鱼,任劳任怨。
有好几次,陶晚看见陶枣盯着她,表qíng吃惊。
大概觉得一个传说中脾气极其不好的大导演做到这个份上,实属稀奇了吧。
到了大年三十,陶晚没敢再打扰程鹤楼,早上中午都静悄悄地过了,琢磨着晚上快过零点的时候发条祝福短信就好。
但终归还是没忍住,青菜白玉饺子煮出来后,绿头白肚的色泽实在漂亮,便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多余的话没说,等程鹤楼有空回她的时候再说就好。
发完照片,陶晚便扔了手机,回厨房去看另一锅,等她再端来一盘在餐桌上时,手机呼吸灯一闪闪地亮着。
顾不得擦手上沾上的水,赶紧抓过来手机看。程鹤楼回她的并没有什么时间间隙,两个字:想吃。
陶晚笑了,问她:你吃的什么呀?
程鹤楼发了张照片过来,陶晚愣住了。
她以为以程鹤楼的家庭,不是酒店的大圆桌满汉全席,就是欢聚一堂的温馨家庭宴。但程鹤楼的桌上只有两三个菜和一晚饭,菜没怎么动,旁边的红酒瓶倒是下去了不少。
她再仔细看了看,这桌子是程鹤楼别墅三楼的小茶几。
这让陶晚一下子五味杂陈。
陶枣已经坐到桌前准备开吃了,电视里chūn晚也热热闹闹地开幕了。陶晚匆匆地说了句“你先吃”,便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她们一般通讯都是直接视频,但陶晚这会有些不敢拨视频,程鹤楼要真像她想的那样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她看见会心疼地要死。
她拨了电话过去,程鹤楼接得挺快,带着笑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你在哪呢?”陶晚问。
“家啊。”
那边声音利落gān脆,电话的背景音十分安静,没有电视声,没有人群聚在一起的吵闹声,连陶晚这边偶尔有的pào声都没有。
所以这个家是哪个家,已经不言而喻。
陶晚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子快要哭出来,她努力地缓了缓qíng绪,然后道:“chūn晚开始了。”
“是吗?”程鹤楼的声音暖融融的,“这届的导演我不喜欢,不想看。”
陶晚正要说话,程鹤楼又接了一句:“你怎么了?”
大概是发现了她声音的不对劲。
陶晚gān脆将计就计,把自己酸得难受的声音放出来:“卧室的窗户坏了,挡不住风,这个时候又找不来人修……”
陶晚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好没用。”
程鹤楼懒洋洋的语调一下子紧了起来:“怎么坏的?”
“我不知道,”陶晚瞅了瞅窗户,决定制造一个不太夸张的骗局,“就拉手扣不住了。”
“我记得你窗户有防盗的,对吧?”
“嗯,有。”
“那没事,把窗帘拉上,你先去吃饭,我马上过来。”
陶晚又抽了两下鼻子:“好。”
电话挂上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能留程鹤楼一个人在别墅里过年呢?但是直接叫她过来会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呢?毕竟这个人年前来她们家溜了这么多圈,都一句没提过年的事。
所以陶晚撒了谎,现在,要把这个谎圆住了。
陶晚看着窗户,两步跨上前用力去掰拉手,结果使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拉坏。
以前没发现,质量这么好啊!
陶晚在房间里赚了一圈,想起厨房柜子下之前为了垫东西,又放几块板砖。便赶紧匆匆去了厨房,提了砖又匆匆回了卧室。
“嘭”地一声响,砖头掉了点渣,拉手纹丝不动。
陶枣很快地冲到了卧室:“姐,怎么了!”
陶晚正举着砖准备砸第二下,闻声有些尴尬,转头道:“那个,拉手坏了,我修一下。”
“你用砖修?”陶枣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大年三十地有人入室抢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