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楼很快地伸了手，但仍然没接住她，陶晚láng狈地摔到地上，正对着程鹤楼gāngān净净的鞋子。
房门在身后关上，程鹤楼在她面前蹲下身，摘了墨镜，皱着眉问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哪是她一句两句能说清的。她最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想做最后的挣扎，想明明白白的去确认。
开口时嗓子gān哑，陶晚看着程鹤楼，声音里带着无法控制的可怜：“程导，你还要我吗？”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程鹤楼有些不耐地反问。
“你要我gān什么？”
“想gān什么gān什么。”程鹤楼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了起来，“腿怎么回事？”
陶晚低头看了眼蹭掉一大片皮的小腿：“摔了。”
“脚。”
“磨的。”
程鹤楼的目光回到她脸上：“妆花了。”
陶晚没忍住，道：“委屈的。”
“去洗澡。”程鹤楼松开了她的胳膊，转身进了屋子。
陶晚抬手闻了闻自己，汗和尘土的味道。
在浴室里恶狠狠地扒|光了衣服，陶晚看着镜子里láng狈的自己，一个冲动拉开了门。
探出个花了妆的脑袋大声问程鹤楼：“我还是不是你编剧啊！”
程鹤楼没回她，程鹤楼当然不会像她一样喊着说话。
陶晚将门摔上，把花洒的水开到最大，让它们噼里啪啦地全打在了脸上。
洗gān净后，头发都没擦，就这样淌着水珠一丝|不挂地出了浴室。
程鹤楼正在看电视，转头看见她皱了皱眉。
陶晚满脑子都是莫荇的那句话“你觉得是什么原因，你觉得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吗？”
陶晚胸口起伏，心脏的跳动传递到指尖，让她身体发热，额角快沁出汗来。
“程导，我还是你编剧吗？”
她直勾勾地盯着程鹤楼。
程鹤楼扔了手中的遥控器，简短的回答：“是。”
“还可以跟着你吗？”
“可以。”
“《水rǔ》的编剧只有我？”
“对。”
“你想睡|我吗？”
陶晚掐着指尖，热度烧上了脸，脑袋膨胀而昏沉。
程鹤楼看着她，目光从她的脸一路下移，平稳的移到脚，又平稳地移了上来。
“想。”
最终，她回答道。
23、第二十三章 …
陶晚低头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止不住鼻子发酸。
她曾经以为自己哭得太多了，已经不会再轻易哭泣。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起起dàngdàng的生活中，每逢绝境又看到希望，努力过后终于得到回报。这些，还是容易让她qíng绪波动。
一般这种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揪身上的衣服，但此刻她身上没有衣服，便变得更加局促。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她听到程鹤楼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
刚才问话问得慡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会脑子的疯魔劲过了，听着程鹤楼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羞涩喷涌而上，烫红了脸。
程鹤楼走到了她面前，陶晚不敢看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问，问一下。”
有东西铺天盖地地兜在了她脑袋上，陶晚惊诧地抬头，毛毯边上的花絮正挡在她眼前，让程鹤楼的脸隐隐绰绰。
“你不冷吗？”程鹤楼没好气地说。
陶晚裹紧了毯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天气，那个啥，挺热的，不冷。”
程鹤楼正拿着空调遥控器，这会叮的一声，陶晚看过去，18℃。
叮叮叮，程鹤楼将温度调到了23℃。
挺，挺体贴的啊。陶晚在心底暗暗地想，谁说程鹤楼不会关心人来着。
“你怎么惹了莫荇？”程鹤楼突然问道。
“啊……”陶晚卡住了壳，不知道该不该照实说。
她这边还犹豫着，程鹤楼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行了，不用说了。”
她走到chuáng边坐下来，对陶晚道：“过来。”
陶晚赶紧过去在程鹤楼面前乖乖站好。
“以后你跟着我，要记得两点。”
陶晚赶紧点头，嘴上不忘回应着：“嗯嗯。”
“你工作上的指令和变动，都是我直接传达，其他任何人说的，都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