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对吗?”林费费笑得温柔。
陶晚有些脸热,林费费说得很对,她给她开了头,用认真研读剧本,尊重编剧的态度鼓励她大胆说下去。
“对的,”陶晚迅速将思维聚焦在剧本本身,“她不是害怕出去,她是已经失望过了……”
其后的jiāo流还算顺畅,陶晚并没有花太长时间。程鹤楼没有总结她的发言,而是起了另一个话题。
细致地说完明天需要拍摄的戏份以后,大家各自散了。
陶晚和程鹤楼的房间在一边,两人往回走的路上,程鹤楼对她招了招手。
陶晚赶紧跟上去。
程鹤楼道:“以后大胆一点。”
陶晚有些沮丧,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不好,赶紧应了:“嗯,我知道了。”
这一晚大家都睡得很迟,第二天一早是开机仪式,在渔镇村头,风水师定了位置。长案铺上红绒布,桌上供奉关帝,两旁摆了香炉、水果和猪头。
主创人员一一上香,合影的时候程鹤楼将陶晚拉在身边,占了十分重要的位置。
待到要掀开摄影机上的红布时,天上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风水师笑眯眯地说着“遇水则发”,剧组一派喜气洋洋。
陶晚之前对风水的了解甚少,听说过剧组会挺在意这方面,现在看来,程鹤楼的剧组也不例外。
开机仪式后,很快进入到了正式的拍摄。
大概是为了让huáng小余有个学习适应的时间,今天前面的戏份都是老戏骨们的。
渔镇群像,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镜头里。
陶晚不像其他人忙个不迭,在拍摄时,她基本是个闲人。
但她得关注每一场戏,不至于在需要修改剧本时,搞不清楚状况。
最佳的位置自然是程鹤楼的身后,跟着程鹤楼永远能看到电影的重点。
当自己笔下的人物被赋予了具象,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出现在镜头里时,陶晚止不住地心血澎湃。演员的每一个细微的表qíng,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好似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有差别,也变得更加的圆满。
陶晚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程鹤楼会对电影保留了最大的耐xing和热qíng。
一旦开始拍摄,程鹤楼便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那方小小的监视器包围住了她,让她无暇他顾。
陶晚会给她递水,会帮她擦一擦额头的汗,程鹤楼会偶尔说一句谢谢,但不会回头看她。
待三四个小时的拍摄时间结束,陶晚发现程鹤楼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
大家一起蹲在棚里吃盒饭,程鹤楼的姿势随意,不坐凳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房里有几个大风扇呼啦啦地chuī着,陶晚拿出个扇子给程鹤楼扇着后背。
她的T恤跟水洗了似的,陶晚着实有些心疼。
“呦,哪来的?”程鹤楼瞥见她的扇子,笑着问。
“自己折的。”陶晚把用硬纸板折的大扇子拿到她面前给她看,“我昨晚玩着折了一个,没想到用上了。”
“风挺大的。”程鹤楼对着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比他们那大多了。”
陶晚看过去,两个女演员正拿着小电风扇对着脸chuī。
“哈哈哈,人家是电动的,我这得手动。”陶晚继续扇,直到程鹤楼扒完了饭。
“今天上半场很顺利。”程鹤楼站起身活动了下腰。
这句话就像立了个flag,下午的戏变得不顺利起来。
huáng小余的出场,需要渔镇大多数配角的配合。场面比较大,程鹤楼还要采用长镜头的拍摄模式,四十秒从头拉到尾,没有对话,全凭动作和表qíng。
huáng小余很认真,开拍前自己琢磨走位,来回试了很多遍。但当程鹤楼喊了“开始”,陶晚就知道这场戏一时半会过不了了。
在四周演技jīng湛的配角衬托下,huáng小余的表qíng僵硬得就像灌了铅一样。
这一条NG过十次以后,程鹤楼让大家休息,自己过去和huáng小余讲戏。
这人工作时的状态太认真,眉头皱着,卷着的剧本砸到手里时,啪的一声响。
huáng小余被吓到了,愣愣地点着头,明显没能进入状态。
五分钟后再拍,效果还不如之前。
程鹤楼喊了卡,向huáng小余走过去的时候,陶晚看见huáng小余明显得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