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稍微凉一点,乔杉便掳起来袖子,伸手到大盆里面去揉布。因为棉布她买了将近三米,放在盆里实在是不小的一坨,也不知道她要用手搓要搓到什么时候。不能裁开也不能扔到洗衣机里面洗,棉布如果洗的太bào力很容易缩水或者被破坏了纤维的完整xing。
旁边蹲着的寇栖木先是跟着拿手洗了一会,发现实在太累人了。见盆是铝盆,反正踩不坏,卷起了裤腿,甩了拖鞋直接踩了进去。水是暖的,寇栖木踩了两脚,觉得没什么,朝乔杉伸出来手,说:“来,一起。”
乔杉看了看对着自己伸手的寇栖木,又看了看光着脚丫踩进去盆里的寇栖木,她一度怀疑,这是不是被寇栖木调戏了。盆虽大,一个人踩进去刚好,两个人进去就会有点挤。
寇栖木一直在耐心等着乔杉回答,乔杉脑子一阵混沌,不管了,本来搞这么个鬼真人秀就是为了撩寇栖木,现在她主动撩还是被撩,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寇栖木看着乖乖弯腰卷裤腿的乔杉,心里一动,好乖,好听话。
铝盆用的时间有点长了,底部有些凹凸不平,乔杉刚放进来一只脚,铝盆就有点晃动,重心不稳,乔杉刚想要退出来,就被寇栖木扯着胳膊扯了进来。
地面是大理石地板,乔杉是真怕一个不小心栽下去毁了容就要命了。所以死死地扯着寇栖木的衣襟,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听到寇栖木低低地笑声。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铝盆在自己进来之后就已经安定下来了。
寇栖木笑着没停,手也从胳膊转移到了乔杉的腰部,她说:“把死对头请到家里你胆子倒是挺大,现在一起进盆踩个布却把你吓成这样。”死对头三个子寇栖木咬得格外清晰。
乔杉想着寇栖木可能还是念着年前安邦名人代言的事qíng,她小心翼翼地讲:“之前为林氏代言的事qíng,如果我提前知道安邦请的是你,我就不接了。”
而事实上寇栖木并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淡淡地回了一句说:“商场上竞争手段多了去了,又不是你能左右的。”
乔杉心想,这是在开导自己么?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只能沉默。她现在只想忘记自己被寇栖木抱在怀里这么件事qíng,好紧张,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寇栖木的脚动了动,又动了动,她说:“脚底下黏黏的东西是什么?”一脸嫌弃。
乔杉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她俩现在是要gān嘛,她说:“是被热水泡出来的浆。”水在渐渐变凉,得抓紧时间了。
寇栖木跟着乔杉的动作踩了一下,发现两人维持这么个暧昧的姿势实在是不好gān活,寇栖木放开乔杉,从铝盆里面退出来,因为脚上面是湿的,也没有穿拖鞋,直接踩在地板上,蹲了下来,让乔杉继续踩,自己给布翻翻面,方便乔杉继续踩。
刚才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现在蹲下来,乔杉的脚就在自己面前,寇栖木算是看清乔杉的脚踝上面的纹身到底是什么了,一棵小而jīng致的树。
见寇栖木翻布的动作停了下来,乔杉也不踩了,问:“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很喜欢你脚踝上面的纹身。”寇栖木后面又小声说了句什么,乔杉也没有听清。
但是寇栖木无声的笑了,一棵树,是在等着什么落下来歇息一下么。
两人合力把三米长的布给拧gān,晾在了院子里。时间还早,两人就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寇栖木是很喜欢乔杉的院子的,处处都透露出来了主人的用心良苦。
尤其是两棵长了似乎很多年的樱花树。如果自己来的早一些,还能赶得上樱花全开。但是现在落得只剩下绿叶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乔杉就带着寇栖木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夜里乔杉已经把晾gān的棉布和T恤收了回来,放在了烫台上。
乔杉先教寇栖木怎样扎布,她们也不用做出来什么特别复杂的图案出来,简单粗bào的圆形渐变就好了。其实很简单,用手揪起来一块布,然后用棉线缠多缠几圈,就像是给小孩子扎朝天揪一样,也不需要缠太紧,不然颜料进不去。
寇栖木看了一遍就学会了,乔杉看寇栖木做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就到一边打开煤气灶烧水,调制染料了。
乔杉染过许多次布,还是觉得藏青色是最适合寇栖木的。这次她也是抱了点私心,想着可以让寇栖木穿上自己设计和制作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