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落在书墙上,桌子上,椅子上,窗帘上,chuáng上她伸手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热度,现在还在冬季呢。
像什么事qíng也没有一样,甚至在梦中一般,她很难相信原本应该睡在这张chuáng上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就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走进昨天林轻坐着的位置,汝简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哭得有声起来:“妈。”
邹雨惜几小时前就来了,一直等在这里,等她的女儿醒过来:“胡闹够了吧,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林轻她死了。”
“我知道。”
邹雨惜把汝简紧紧地抱在怀里:“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自从跟林诏诚在一起后,她无时不刻地关注着余芳母女的动向。
得知林轻的病后,她对汝简的管教一切从简,汝简喜欢怎样就怎样,因为医生告诉她,jīng神病可能是遗传。
邹雨惜无时不刻地怕汝简哪天就突然发病了,幸好她的宝贝女儿除了有些任xing,喜欢女人,其它一切都好。
听见响动,陈一和寇乖乖起身走到房间外。
寇乖乖是认得邹雨惜的,开口叫了声阿姨好。
邹雨惜态度有些冷漠地随应了句,接着和汝简商量着:“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而且后面还要给她们母女安排葬礼的事qíng,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了,是吗?”
汝简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便点了点头,对林诏诚的话她向来不听,可是母亲的话她总是很受用:“陈一,我先回去了。”
陈一点了点头说:“再见。”
等她们母女走后,寇乖乖说:“我们也回吧,爸他们还等着呢。”
回到家开门就闻见厨房里飘来香味,李诺文迎上来,满面喜庆:“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饭菜都是我们做客人的准备的。”
原来是阿木在炒菜,李诺文年年初一都来会拜陈常东的年,虽然不是院长了,也还是导师。
陈一神色黯然:“林轻她,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诺文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昨天凌晨,和她妈妈,服毒。”
阿木听见她们回来的声音,赶紧喊蔻乖乖说:“你们这些做主人的倒是快来帮忙啊。”
李诺文搓了搓手:“你也不要太自责,你知道她的症状,这种qíng况确实也很难避免,不想那么多了,今天过年,活着的人还得好好儿的。”
陈常东也点头称是,旁边的陈喻欢安静地剥开糖纸,然后把糖递到陈一面前:“来,陈一吃糖。”
陈喻欢还是第一次叫陈一的名字。
陈一还在悲戚中,有些意外,不知应该用什么表qíng应对姑姑,只好问陈常东:“她怎么突然认识我了。”
“应该是听见我们叫你了吧。”
“陈一乖,要听你舅舅和舅妈的话。”
陈喻欢伸手顺着陈一的头发,似乎把陈一当成一个小孩子一般。
陈一感觉怪怪的,问陈常东说:“我有舅舅吗?”
“她说的话,你听听就好了,别太认真。”
陈常东说着就打开电视和李诺文打探起医院明年的人事安排,陈一一时便不好cha嘴,作由陈喻欢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吃完饭,阿木把咖啡馆的钥匙全部都jiāo了寇乖乖:“我现在是一心要投入我的婚礼置办中了,店就jiāo给你啦,正好陈一现在还有几天假期,你们赶紧张罗张罗准备新年开业吧,可别再指望我了。”
寇乖乖笑着说:“行吧,你好准备,我们就等着喝喜酒,还有做gān妈了。”
开业后,陈一便帮关寇乖乖一起做些咖啡馆里的杂项事物,陈常东和陈喻欢成了咖啡角落里的常客,接到的汝简的短信时,已经开年十几天了。
“是参加林轻的葬礼,在明天。”
陈一回复汝简地短信:【好的。】
因为亲友很少,加上林诏诚的身份不方便公开,所以到场的人数廖廖无几。
寇乖乖陪着陈一一起,yīn沉沉的天空下着稀淋淋的雨,使得大家不得不撑着伞参与拜祭仪式。
两个骨灰盒被合葬在了同一处墓xué,从碑上的两张照片看林轻和母亲并不很相似,也可能是她的表qíng过于平静,和余芳微微有笑意的模样形成了较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