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在她飞速的几秒钟的思绪里,她忽然一扬手,将手无缚jī之力的孙青易抛向了他们。
董然急促向前迈了几步,终是慢她一步,转眼间,她已将人儿抱个满怀,沉甸甸的,颇有份量。也是,她终归是个活人,怎会不沉?
她与董然依然绷着jīng神,聪明人都该明白轻敌是绝对愚蠢的,说不定这附近正埋藏着陷境。不对劲,太不对了。
“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你要再敢掳走我的人――”王思白神色不悦的威胁道,她当着辜飞燕的面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孙青易身上是否存有伤势。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呀…”辜飞燕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作势起身。
“等等!”董然在这时叫住了她。“别想开溜,先解除孙青易身上的符咒。你不会以为我们还会再来光顾你的“乐园”吧?”
面对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未婚夫,辜飞燕一直是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她眉眼一挑,嘴唇微启――
“你对她做了什么?”王思白打断了辜飞燕准备喷洒“毒液”的嘴巴,她发现了孙青易脖子后方留有一个鲜红的小印记,火红的标记,似烙印般,深陷在皮肤上。
董然的预感成真了,他将信将疑的上前一瞧标记――果然,那块传闻中的灵石果真是入了辜飞燕的口袋。他弯腰凑在王思白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
“你找死!”王思白朝着辜飞燕呵斥道。
辜飞燕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瞧见王思白越发yīn狠的脸色,才识相的收起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qíng,戏谑道:“送你一份好礼而已,好好收着吧。再会!”
“飞燕!”董然一个闪现飞到高台之上,哪还有什么辜飞燕,她早已一个转身,刮起一阵yīn风,霎时眼前只剩一地散沙。他怒瞪着面无表qíng的两个仆人,恨不得撕开她们那张如同被针线封住的嘴巴;铁一般牢固的嘴,形容的就是这些绝对遵从的下人。
他们嘴巴紧,是件好事;对他,却不是。
他只得愤愤回到王思白身边。“走了。”
孙青易失忆了。
正如董然意料中的一致。辜飞燕利用灵石夺取了她灵魂中的记忆,此时她体内的灵魂缺失了重要的一块,除了王思白,谁也不记得,包括也忘记了她自己是谁。
这或许,便是辜飞燕所说的“礼物”,可王思白与董然怎么也想不通她的用意,夺取孙青易的记忆,难道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恐怕,真正的用意,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王思白只得暂时担起照顾孙青易的工作,她平日白天皆在家中,除了任务特殊,需要收集qíng报外,否则她通常只在夜晚出没。自然,再有一个例外,就是周三下午,她与董然接头的时间。
孙青易脸上的符咒无法解开,不光是她,还有辜飞燕的未婚夫董然。若不是她顶着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脸蛋,没法在店里继续抛头露面的话,她是不会那么早带她进家门。
“我这是借了孙青易的光?头一次到你的小“基地”里,荣幸、荣幸!”董然一扫先前受到的窝囊气,乐不思蜀的朝躲在王思白身后的孙青易挤眉弄眼。
孙青易皱着眉头,胆怯怯的抓着王思白的衣服,整张脸沾满了鲜血,跟刚生吞活剥了个孩子似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王思白抬起胳膊一挡,一个眼神直接叫董然乖乖闭嘴。
――护犊子的死矮子!董然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别看我,我可得走了,我那花店还要开呢。”董然瞧出了王思白的心思,一口回绝,不给后路。
在王思白超qiáng死亡凝视下,他转吧转吧眼珠子,摸着下巴,磕磕巴巴道:“之前有…emmm…类似的经验吗?”
王思白眯眼沉思几秒,说道:“跟养狗能一样?”
“不一样!”董然伤脑筋的扶住额头,连连叹了几口气。“罢了,我不qiáng求你懂,别饿着人就行了……”
王思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孙青易拽着她的胳膊,眼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大概是在为自己没有被赶走而高兴。
“话说回来――”孙青易的种种表现,都令董然越发担忧,她莫不是不止失去了记忆,是连智商也跟着一块减少了吧?罢了,有王思白这尊鬼神在,倒不怕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