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东烦躁的用指尖敲击着桌面,抬头望着另外一个短发女人说道:“流琛呢?”
“孟公子……”经理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又生生咽了下去。
“没关系,你直说就是了。”
“孟公子态度是好的,我看得出来,他很努力,但是专业知识掌握的不够,再加上,孟公子常年在国外生活,汉语不是很好,我觉得,这份工作让他很吃力。”
孟庆东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但他身为父亲,从小就没怎么管过自己这个儿子,说到底还是怪自己。眼看着儿子和女儿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孟庆东愈发烦躁,这样下去,他一来没有正当理由提拔孟流琛,二来,以他的水平,孟庆东也没办法放心地把孟氏jiāo给他。
“把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jiāo给西绽来做。”
“啊?”经理有些发愣。
“我说把工作计划jiāo给西绽来做,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经理赶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记住了。”
公司每个季度都会召开会议,各部门经理在台上展示策划案,路西绽刚进入公司不做,一开始就将这么重要的任务jiāo给她,只要她出一点纰漏,就会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成为笑柄。
待两个人离开之后,孟庆东摇晃着转移,旋转至身后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双手jiāo叉在一起,眼睛眯成一道fèng。他手中握着最新款的vertu手机,轻轻扬起嘴角:“秋白,没有打扰到你吧?那就好,也没什么事qíng,只是今天召开董事会你没有来,董事们都很记挂你。嗯,好的,说起来,最近的确有件事qíng需要你亲自出马,除了你,我觉得其他人或许是做不到的。”
乔家。
“爸爸,不是说好了月底让我进入公司开始实习的?为什么又突然反悔。”
“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倚夏,你还太年轻,很多事你不懂。”乔父说道,他知道乔倚夏自尊心要比一般人qiáng很多,现在到了紧要关头说不让她正式进公司,无非是对她能力的不信任,便又补充道:“你的能力是很qiáng,可你不要忘了,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整个乔氏,不掌握更多的真本事,你怎么应对那些狡诈的老滑头?好了,你回去仔细想想,不要跟我怄气。”
“我知道了。”
看着乔倚夏离开的背影,乔母担心地说:“老乔,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怕到时候倚夏会受不了。”
乔父拿过报纸戴上老花镜开始阅读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么?”
“我只是觉得,那位路小姐跟倚夏的关系这么好,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孩子们的感qíng?”
“感qíng?”乔父冷哼一声,“在商场上,连父子都可以反目,更别说是朋友了。你以为,那个孟庆东凭什么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入赘女婿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没有点杀伐决断的jīng神根本成不了大气候。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过商场如战场,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他。孟氏可是一块肥ròu,到了嘴边的ròu我如果不吃,那我才是真的痴了。”
“可是……”
“好了好了。”乔父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忧心忡忡的妻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要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乔氏,更是为了倚夏,商场上弱ròuqiáng食的道理与其让别人告诉她,还不如我亲自来教她。”
她们都曾经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女,然而在这个毫不留qíng的商业泥沼中,她们却都是最最渺小的一粒尘土,正如乔父所说,哪怕是骨ròu相连的父子都极有可能在眨眼间成为彼此厮杀的仇敌。更何况是相濡以沫的亲□□人。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路西绽洗去一身的疲惫,正在厨房为乔倚夏做着可口小菜。在漫长无味的时光里,这倒真的是乔倚夏生存的最大意义了。
“想我了吗?我的乔太太。”她从后面抱住她,对着她的脸吻了一下,见路西绽qíng绪并不是很好,乔倚夏心下不解,路西绽从来不是那种会把工作上的qíng绪带回家里的人,现在这样,肯定不是小事,“怎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