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贺兰秋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购物袋挂到她的食指上,转身yù要离开。
“大嫂。”贺兰秋白回过身子,饶有兴致似笑非笑地看着漂亮依旧的路西绽,“如果可以,我愿以我之命,换你二人白头到老。但这世上的事qíng,没有一件是可以重新来过的。”
贺兰秋白淡淡一笑,未置一词,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同地板碰撞出哒哒的声响。她就像这冬日里笔挺的大树,虽百折不挠地挺立着,却逃不过落叶的宿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gān。路西绽紧紧攥着购物袋,心如làng滚。这种被歉疚和忧虑所缠绕的心qíng,愈演愈烈。她若是可以没有那么了解贺兰秋白就好了。若是这份歉疚和忧虑可以不同时存在就好了。
从孟流琛家里离开之后,路西绽和乔倚夏一起回了家,在车上,路西绽将贾舞一案的最新进展告诉了乔倚夏,这些天来,她一面要查乔倚辉的案子,一面还要设想贾舞被绑架的各种可能xing,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依着她的身体素质来说,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这个时候,她需要乔倚夏在她的身边,给她力量,在适当的时候拉她一把。
“苍苍,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怀疑,绑架贾舞的人跟她有宿怨,所以一直在寻找适当的时机下手?”
“嗯,这只是一种相对而言比较大的可能,我也无法完全确认。”
乔倚夏转动着方向盘,说道:“你的猜测的确很有道理,排除‘纯属意外’的qíng况不谈,这个人跟贾舞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并且很了解贾舞的家庭背景,保镖随行不是一件特别容易被察觉的事qíng,他们通常行事低调,普通的老百姓是不容易发现他们的存在的。一方面,绑匪没有在保镖随行的时候下手,说明他相当了解贾富对贾舞的保护程度。另一方面,他很了解贾舞的行踪,或者说,他很了解贾舞跟苏陈之间的事。”
“不错。”这就是路西绽让重案组成员顺着苏陈和贾舞的关系网展开调查的原因。
乔倚夏趁着红灯偏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qíng绪不是很好。这种调查思路虽然没问题,可是耗时太长,在这个过程中,不排除绑匪撕票的可能。通常来说,以获取金钱为目的的绑匪是比较好cao控的,但是人质一旦落入这种单纯打击报复的绑匪手里,生还的几率是很小的。
乔倚夏右手从方向盘上移开,紧紧握住她的手。
“苍苍,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按着苏陈和贾舞的线往下查没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看这一年间绑架案的相关卷宗,你是怀疑绑匪连环作案么?”
“不排除这种可能。距离贾富报警到现在,已经六十八个小时了,这意味着贾舞失踪的时间超过六十八个小时,整整六十八个小时,绑匪没有放出一点风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舞现在应该还活着。绑匪绑了她,却又不杀她,那么绑匪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什么?我们无法得知,却可以肯定贾舞一定正在受苦。可是,何等深仇大恨,致使绑匪如此憎恨贾舞?我们调查之后发现,贾舞这个人虽然生xing泼辣,蛮横霸道,但是本质不坏,也没有什么黑历史,这样的一个女人,想跟别人有什么血海深仇是不可能的。所以换个角度想一想,倚夏,如果是你的话,你的第一反应,会将这起绑架案怎么定xing,你会觉得这起案子因何而起,不要想太多,只说第一反应。”
乔倚夏轻启朱唇,道:“qíng。”
不多不少,只一个qíng字,却道出了关键所在。
跟乔倚夏jiāo流从来不用太费劲,她聪明,且跟路西绽心灵相通,总是能最快明白路西绽的想法。
“qíng又可以被分成三大类,亲qíng,爱qíng,友qíng,亲qíng基本上可以排除,贾富有一个姐姐,姐姐早些年因病去世了,贾富为人很仗义,对亲戚非常好,经常接济他们。贾舞的朋友多是一些家庭条件旗鼓相当的少爷小姐,他们这类人平日里心高气傲,口不择言,往往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不愉快,更重要的是,他们家里的产业各有关联,算得上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路西绽说道。
“那这么说来,就只剩下爱qíng了。”
“苏陈已经死了。在他之前,贾舞还jiāo过五个男朋友,不过那都是在她回国之前谈的。”路西绽十指jiāo叉在一起,眼底讳莫如深,“qíng可以被分为三大类,可是每一类又可以被分成无数类,爱qíng也是。爱qíng最容易冲昏一个人的头脑,令人失去理智,变得癫狂。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潜意识不足以被当作证据来论证一个论点,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的心理包括意识和无意识两部分,无意识也就是我们生活中常常提到的潜意识,它是jīng神分析最核心的部分,是基于我们的生活经验和生活经历的基本反应,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是不以纸张等客观形式所呈现出来的无价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