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
那一天的一切都在七月脑海中盘旋,时不时的冲出束缚刺激一下七月脆弱的神经。安生淡漠的神qíng看不出一点伤心的痕迹,直到七月坐上了纪嘉翔的车大脑还是处在不清醒中,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安生最后的话。
安生让七月不要再去找她了。
七月不记得自己软磨硬泡拉着林可带她去找安生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她和安生说了些什么?她们又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也可能什么也没说,仅仅只是来找安生。
纪嘉翔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冷着脸。七月想听纪嘉翔解释点什么,可是又不敢开口问,她怕听到什么她不愿意听见的事。
安生还好吗?她鼻子还流血吗?
林可不是说安生会那么多那么多的运动吗?那安生的身体应该很好啊,可是为什么现实qíng况完全不是呢?
“七月。”纪嘉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七月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你不想看见我也可以,但是不可以见安生!”
“你凭什么命令我?!”七月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手里的皮包被捏的皱皱巴巴的。
纪嘉翔反倒沉默下来,目光里带着深深的哀伤,七月愣了一下,她从来没看见过纪嘉翔露出那种目光,甚至不相信那种目光会出现在他那张刚毅的脸上。
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七月手里拿着安生设计的那件裙子,久久的沉默。林可忍不住了,扯过七月手里的裙子扔在了一边,七月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她。
“你要是真喜欢安生就去找她!别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一个纪嘉翔你就没办法了?!”
你不懂的。七月只顾摇头。
她怎么可能怕一个纪嘉翔?她怕的是安生。
害怕安生会受伤,也怕安生那种带着无尽距离感的目光。
直至今日,七月仍然不想承认就那样迅速而深沉的喜欢上了安生,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她百口莫辩。
林可的表qíng有些捉摸不透,忽然又笑了起来,“你知道安生什么来头吗?”
七月只能摇头,因为她真的对安生一无所知。可是一直到很久以后,七月才知道林可这句话说的并不是七月理解的那样。
七月看着手腕上的黑色手链,她知道那一定是安生的。可是安生为什么要把这条手链给她?还是她软磨硬泡从安生那里要来的?
真的是那样的话可太丢脸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表面上看起来是波澜不惊的,七月甚至开始怀疑是否曾经有过安生这样一个人出现,那天纪嘉翔载七月回来的路上,七月已经默默地记下了安生家的路。
可是后来七月开车去找安生的时候,家里总是没有人的,无一例外,每一次回应七月的都是那扇紧闭着的棕色的木门。
八月末的时候,七月接手了滕氏。
林可偶尔会来滕氏看七月,七月希望林可会带来一些关于安生的消息,可是自己都被这无聊的想法逗笑了,是苦笑。林可和安生又不熟,怎么可能会特意带来安生的消息呢?
可是她低估了林可对她的重视程度,林可再一次来到滕氏的时候,七月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安橙。
她没想到安橙会那么漂亮,甚至比林可还要漂亮几分。
“七月?”安橙温柔的一笑,七月在她脸上找到了那么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相似感。
“你好。”七月把正在批阅的文件放到一边,等待着林可的下文,因为她知道,林可不会平白无故把安橙带来。
“跟七月说说吧,安生的qíng况。”林可很随意的坐到沙发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啊?你叫我来是为了这个?”安橙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种无法抗拒的美感。
林可拍了拍裤子上沾的灰尘,对安橙说:“七月应该有话和你说吧?”
“等下!”七月看着安橙,“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是安生的小姨?怎么会这么年轻?”
“就这个问题?”安橙看了一眼林可,林可哼了一声不答话,安橙耸了耸肩膀,“不是我太年轻,是我姐姐太年轻。我爸妈十六生了我姐姐,二十六生了我。姐姐十六岁生了安生,因为那个男人是按以前的话说算是入赘的,所以安生随了她妈妈的姓,也就是说,安生的妈妈,今年三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