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跟小金闲聊的当口,义忠王和王禅也有说有笑。
却说义忠王在林府吃过晚饭,回府之后果然“gān劲儿十足”,也不知是不是一窍通百窍通,跟他媳妇并肩而卧的义忠王虽然疲惫,脑中竟是无比清明。
父皇的确爱他,但也爱江山。江山他大约不用再想了,但现在他就求个念头畅达!
想起前些日子里皇弟跟他的那番推心置腹,义忠王决定明日进宫就给他弟弟答复。
义忠王想得清楚:纵然今日表妹夫给他送了个“大礼”,但就算现在他媳妇就怀上,能孩子成年成婚自立门户,他能不能看到那个时候都还两说。
毕竟当年嗑药,损伤了身体的根本,他自觉寿数有限。因此早早除掉对头,对老婆以及还没影的娃,都好。
话说林家这边,等义忠王一走,林海搂住媳妇把刚才他跟义忠王商量的那些事儿全复述了一遍。
政事上王禅轻易不出声,出声必有见地,或者gān脆是“老爷说得对”,但说到有利于子嗣的时候,王禅终于震惊了,她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看媳妇目瞪口呆的模样,林海玩心顿起,伸出几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你这嘴,张得能塞个鹅蛋了。”
王禅一巴掌糊在林海的手背上,还捏了捏,“老爷,我脑子一片空。你掐掐我。”
小金在媳妇有孕二十天左右的时候就给了预报,林海特地又等了这么十多天,按道理月信没来他媳妇也该心里有数,可看现在这样子……他这媳妇也是心大。
夫妻俩说悄悄话的时候,王禅的大丫头都在外间守着。要是此时能听见自家老爷的心声,准会给自家太太鸣不平:连着几个月失望,加上这会儿比较忙,太太就懒得想了。
林海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媳妇的小脸,嗯,手感极好,“媳妇儿,你万事悠着点,身子要紧。媳妇儿你嘴聪明,多余的话我就不啰嗦。”说完,狠狠在她媳妇脸上啃了一口。
王禅让林海捏得回过味儿来,此时两颊微红,“老爷放心。”
林海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过几日请个太医瞧瞧。”万一有法子帮她媳妇缓解一下脊柱裂的影响呢。
王禅却是想岔了:是得有些防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怀着孩子难不成就不出门了?
托几辈子祖宗的福,林家人口简单,老爷身边也没旁的丫头伺候,她尽可以安心,不过想起老爷跟二表哥走得这样近,肃端王那边未必会沉默。
倒不是王禅有被害妄想,实在是肃端王和忠顺王这对组合跟“磊落”不大搭边。
想到这里,她立即把贤妃对她的提点转述给林海,“听说圣上这回因为意外之喜,收获不小。”
这个意外之喜指的便是找了几个不通医理之人瞎编了点谣言,就这么扣住了条大鱼——顺带一提,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哪还能指望他们通医理?
林海眉毛一挑,“哦?”
王禅言简意赅,“抓到了一位老太妃的心腹,当年跟太后的事qíng有点gān系,因为这心腹就是扬州人,娘娘就请我跟老爷说一声,若有进展,必有重谢。”
前些日子圣上把王禅她堂兄王祉点为扬州知府,想来早就盯上了这么一位。能让日理万机的圣上盯上,指定来头不小。
王禅此时像是验证林海的想法,又补充道,“娘娘说这人以及那位太妃娘娘,势力财力和人手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一样,太上皇和圣上都不曾照拂,总之就这么挺莫名其妙就出头了。”
林海稍一琢磨,便问,“难不成跟前朝……有关?”
王禅点头道:“娘娘也这么说。”
“前朝那些宝贝去向依旧成谜,如今国库……”林海是户部侍郎,心里有数,国库里有银子,但银子不多,明年南边万一发个大水都未必够一次赈济和重建的,更别说太上皇和圣上都心心念念的动兵收回曾经的西北十一州,“对这笔外财自是势在必得。”
说起西北十一州,那还是太上皇他老爹临死那会儿,诸皇子争锋,京里“大戏一出接着一出,热闹非凡”……可随着尘埃落定,登基的圣上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把几个兄弟打发的打发,圈禁的圈禁,bī死的bī死,而这些皇子妻族母族自然也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