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打成一团,看守大人这才纷纷赶来劝解,小凤得到消息稍晚,只是他一登场,先一掌挥飞几个还揪着明珠时空姐弟不放的小家伙,再抱起小姐弟,冷冷甩下一句“在下定会如实转告教主、教主夫人今日之事”就大步走开,剩下本想看场笑话,如今满是不安的各家下人面面相觑。
至于两个孩子的伤处,小凤早已细细检查过,最严重的地方不过是红肿,绝无大碍。
小玉听完未来女婿的叙述,登时放下悬着的心肝。
偏巧教主的近侍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模样正被小玉余光发现,她便叫住对方问道:“什么事?”
近侍恭敬作答:“教主吩咐时候差不多了,请夫人稍做准备。”
小玉佯怒道,“你去和他说,我还没死呢,孩子就被人打了,早没心思去陪他吃饭应酬还qiáng颜欢笑!”
此人缩了缩肩膀,领命而去。
半刻钟之后,教主卷着一股香风匆匆进门,直接坐在小玉身边,拉住时空当即就扒衣服验伤:看着孩子后背覆上的黑黑huánghuáng止痛化瘀膏药,冲着门外一摆手,“吩咐下去,孩子病了,让他们几个自便吧。”
小玉也撑不住偷偷笑了:只怕几位分舵主、管事的回家一问,知悉来龙去脉第一反应就是抓住自家孩子一顿臭揍。
明珠左瞧右看,察言观色后道,“爹爹和娘吵架了?”又露出一副鄙夷神qíng,“主动推开应酬怕不止是因为我和弟弟吧?你分明是想讨娘的欢心。”
教主一指头戳中女儿脑门。
明珠捂住额头,“爹爹心虚!就知道欺负娘,欺负我们。我们两个被人欺负怎么不见你出来?光在外面威风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凤哥哥温柔体贴。”说到一半,眼泪就滴了下来。
明珠今天所受的委屈在此刻终于集中爆发。
和所有爱女如命的父亲一样,一见女儿的眼泪,小败败就腿软心慌,登时就手足无措,怒火早消散到九霄云外,只会抱着女儿柔声安抚。
想起今天糟糕的经历,时空也深受感染,开始抽鼻子吸气。小玉搂着时空,不时亲亲儿子的额头——如此几个回合,时空的眼泪愣是没掉下来,显然身为母亲的小玉在舒缓孩子qíng绪这方面更胜一筹。
两个小冤家睡熟,夫妻两个一同回房。
小败败十分没有风度和气量的耍起马后pào,“她才几岁,教训起我来?我是她亲爹,当着我的面竟还要回护一个外人。”
小玉则自顾自整理好被褥背对他躺平,他见一招不灵,抿了抿嘴只好厚着脸皮的蹭到小玉身边揉搓起老婆的肩膀。
半晌,小玉甩出一句,“你厚此薄彼在先。明珠可是得你真传。”
小败败瞬间哑火。
一夜无话。
第二天小玉打扮整齐准时赴约。
左老师早已等在酒楼二层包间,见她到来也只欠了欠身子。
单看年岁,左老师做小玉的爹也富富有余,此等礼数之类的细枝末节小玉便也不甚在意。
二人落座还不曾开口,小二上来奉上美酒。
小玉也不等人敬酒,自己先倒上一碗,仰脖一饮而尽。
左老师依旧以一副面瘫后遗症的典型表qíng开口,“可有心事?”
小玉忽觉心头一暖,便将昨日儿女受气一事娓娓道来。
左老师认真听完,针对小凤手下留qíng还评论道,“砍了便是,留什么活口。”
小玉也没客气,“足见左老师驭下颇严,对门人也是冷酷无qíng。”
他也不以为意,“门下弟子多是孤儿,蒙本门收留,我身为掌门关照教导他们,亦父亦师,此等再造之恩便是要他们xing命又有何不可?”
小玉听见,扶额道,“左掌门名不虚传:冷心冷意,真是块修炼至高武学的好料子。”
他摆摆手,“谬赞。”
小玉抬手举杯再次一饮而尽,左老师见此伸手挪开酒壶,劝道,“来日方长。”
小玉微有讶异,“左掌门?”
“我有耐心,”左老师目光中难得存上了些许温度,“若得剑谱,我立誓十年内绝不兴起正邪两派争斗。”
左老师乃货真价实的真小人,他的承诺未必值得取信,但若能令他与岳老师斗个不相上下不分轩轾,正派人士自顾不暇,神教上下也定是能过上好些年的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