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心妻子表qíng的小败败,见到小玉眉头好不容易舒展开来,道,“盈盈上回求我放她父亲一马,我答应了。”
小玉漫不经心,“我知道啊。”
“我瞧着盈盈与令狐冲婚事已定,顺便做了点人qíng,预备送些资财给她当嫁妆。”
“就这点事?东西着人送出去了没有?我也出些银子,一千两够不够?别笑话我眼皮子浅,权当表个小心意吧。”
小败败笑道,“这么大方。我也只出了一千两罢了。”
“任老爷子急着东山再起,找你决一胜负,想翻身都想魔障了,保不准还拿婚事要挟令狐冲呢。”随后小玉轻叹一声,“说起来,任盈盈这辈子与令狐冲相识相知这段日子过得最是舒畅满足,她满心欢喜着想和qíng郎双宿双飞,偏偏还被自己爹爹设下这许多条件。甭管是东方叔叔还是东方哥哥,凭人家姑娘喊你这一声,你出点钱,让她今后出嫁时风光风光,都是应当应分的。”
他听着不住点头,“不错。”
紧紧相扣的双手让她感觉分外温暖可靠,也令小玉心中郁积的烦恼与不快呼之yù出,“我冲动了。”
小败败笑道,“你平时不爱多管闲事,此番对岳不群妻女分外关照,我是觉得不大寻常。”
“你问也不问,我说的话你全都照办——宁中则都听说是你掳走岳灵珊,那天下人没几个不知道了;宁中则离开咱们这边,若是没能平安返回岳不群身边,扣押岳夫人的黑锅怕是又算在你头上,我当初没细细思量,这回弄巧成拙,真是愧对你。”
小玉服软,小败败笑靥如花,“债多了不愁。岳家母女姑且都算我杀的好了,他们又待如何?”
挑战东方不败无非是求个讨伐邪派的好名声,但是一对一肯定打不过;打群架吧,小败败手下又比岳不群和左冷禅合起来都多。所谓的正派人士便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只会,也只能叫嚣,却没人敢动真格——也难怪小败败一直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他颇为感慨,“岳不群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五岳盟主之位虚名而已,剑派之间各自为政,彼此互不服气,他坐上盟主宝座又哪里能调动别派弟子为他效力?”
小玉接道,“所以他现在是进退维谷,巴不得哪里生出些事端好给他施展的机会。”
“岳不群在嵩山渴求一战成名、扬眉吐气那回,倒真像你不在家那阵子的我——迫不及待上蹿下跳,到处招摇生事的模样,当真好笑又可怜。”
小玉勉qiáng笑笑,“如今你可是悟了?”
他笑得越发温柔,“人贵有自知之明。”
丈夫十分坦dàng,小玉觉得自己也该大方说出这几日的烦恼,于是双臂环在丈夫腰间,悄声道,“明珠是大姑娘了。我就怕她像岳灵珊,将来被个负心汉唬住,义无反顾死不回头。”
小败败思量片刻,揉揉妻子脑袋,笑道,“你这可是杞人忧天。若是你担心咱们明珠在家也是娇贵非常,没什么辨识男人的眼光,我留下心,今后多带她见见世面便是。”
小玉又问,“你不觉得咱们家和岳不群他家有些相像么?救下岳灵珊之后,这阵子我总做噩梦——梦里孩子们婚事不幸,我忧心忡忡,然后就不小心有点自我代入过头。”
快速理解“自我代入”这个新鲜词汇,以小败败智商水平绝对不算什么问题,他心念一动,却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我可像岳不群?你和宁中则,明珠和岳灵珊又怎能是放在一起比较的?”顿了顿,他指尖按在小玉腕上,凝神静气探了探,发觉并无异常,终于放心道,“你那唯我独尊功最近正是练到六、七层关键之处,夜里睡不安稳,白天偶尔心神不定也不奇怪。”
二人步行回家,梳洗,回房,脱~衣,上~chuáng,chuī灯,小败败靠过来,一切一如平常。
然后黑暗中他忽然开口,“其实,杨莲亭想和咱们做亲家。”
“什么?!”
小玉这平地一声吼,几乎让全家抖三抖。
但是家人们都知道教主夫妻之间无论是文斗还是上演全武行,想要自家小命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所以纵然动静惊天动地,也无人敢凑上前去探听询问。
即使看不清妻子表qíng,但小玉周身瞬间升腾起的烈焰,足够将小败败的皮肤炙烤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