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捏着嗓子,指指眼前的大树,“上树chuī风。”
“遵命。”
为了方便随时堵住孩子的嘴,小玉身上都会带上几样零食,她从袖里摸出颗剥了皮的栗子,直接送进了丈夫嘴里,又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道,“奖励。”
他也不生气,咯吱咯吱的嚼得分外起劲儿。
眼见教主夫妻越来越近,藏身在树上的岳灵珊一横心,纵身一跃现身出来,又从腰间拔剑出鞘,咬牙道,“你们又打得什么鬼主意?”
岳灵珊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姑娘,她也不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但是自打她嫁予林平之眼泪就没断过,如今再撞见她从来都不屑的魔教教主夫妻大大方方的调~qíng、明明白白的恩爱,触景生qíng之下,一股“好人没好报”的自怜自恋的qíng绪涌上心头,岳灵珊就难免再次冲动。
小玉瞄瞄岳灵珊手中寒光四she的长剑,不由叹道,“岳姑娘你这是何苦?要爱没爱,要钱没钱,你究竟图林平之什么啊?”
岳灵珊听见,眼泪早止不住滚了下来,她蹲在地上,掩面低声呜咽。
小败败实在看不下去,“欺负不懂事的年轻姑娘你有瘾么?”
小玉哀嚎一声,“呜。小败败我太过分了么?”
“有点。”
有岳灵珊缠住林平之,林公孔雀总会稍微收敛而不至于再四处招摇。小败败的心思昭然若揭,小玉懒得点破,便拿了颗栗子塞进丈夫嘴里,“封口费。”又正色道,“岳姑娘,林少侠为了打件趁手的兵器定会再来光顾这家,”小玉伸手指出方位,“你蹲守几天定能寻到他——白天就成,夜里你安心休息吧。还有,你娘为你不顾凶险亲上黑木崖,你爹也在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说完,摆了摆手,“岳姑娘你多保重。告辞。”
迎着月光,小败败扛着小玉慢慢往回走,小玉趴在他肩上,小声道,“岳不群下山,借着寻女的名头可真算得上光明正大——空头岳盟主发觉自己只是孤家寡人,又担心左冷禅暗下黑手,哪能再在嵩山稳坐?。”
“岳盟主最近与方证、冲虚信笺往来甚密。唯独他送与恒山掌门,无论是口信还是亲笔信,都如石沉大海。”
小玉摇头笑道,“岳不群下山是不是还要先拉拢下爱徒?你说,任盈盈想过几天平安日子也真够难的。”
转天早晨,小玉耐心的给时空梳头发编辫子——小家伙年纪还小碎发又多,每次梳头都颇费工夫。闲着就不舒服斯基?明珠观战半晌,新创意就此萌生,转身奔去她爹议事的隔壁客房练手去了。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小玉刚给时空打扮妥当,明珠已跑了回来,面露沮丧之色道,“爹爹恼了。”
宝贝闺女的神qíng是种“不小心得罪了金主”的懊悔,小玉也不甚在意,“怎么说?”
“爹爹正和叔叔们说话。”小败败升堂议事从不避讳老婆儿女,而且若是小玉或者明珠在场,教众办错事说错话,教主反而比较收敛,不至于瞬间王八气场全开,更不至于破口大骂、毁坏公物或是动手打人。明珠继续说道,“他们问到如何处置岳不群女婿林平之时,我就说是不是那个拔剑便要杀我的哥哥?他长得还蛮好看。”
“然后?”
“爹就恼了,当着一大群人说我见着一个小白脸就忘了爹,说我没良心。”明珠撅嘴嘟囔道,“爹爹脸不白么?晒都晒不黑。”
小玉知道小败败乃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便笑道,“他百依百顺快把你宠上天,结果你反倒夸着别人。他多爱吃醋你还不知道?”
“爹爹一直小心眼。”明珠点头道,“不过我听见爹爹说暂时不管他,应该是另有打算。”
“留着他一个,便能折腾岳不群和左冷禅。咱们可是人家名门正派嘴里的歪门邪道,若是直接动手清剿,岂不是授人以柄进而掀起江湖大战?”
明珠拍手兴奋道,“我也这样想。”
小玉揉揉女儿小脑瓜,又牵过时空的小爪子,“你们可明白爹爹议事不避你们的苦心?”
明珠指指时空,大眼睛闪亮亮,“将来教主的位子定是弟弟的,可爹爹和娘也想让我管事,多帮衬着弟弟,那么现在开始便要留心爹爹如何处理教务,多学多看。”